万叶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弧度,赶紧跟上莫娜的脚步。只留下那只多情的夜鸦雕像在原地,伸着(僵硬的)翅膀,发出哀怨的、断断续续的、被海风撕扯得破碎的呼喊:“女士...我的咖啡...我的红茶...您...您考虑一下啊......”
三人沿着已然熟悉的路径,再次来到了通往王城更高层的那扇格外宏伟、装饰着更多夜鸦浮雕与复杂星空符文的大门前。
不出所料,门前矗立着两尊比之前遇到的所有守卫都要高大、盔甲更加华丽繁复、眼中闪烁的红色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炽烈的夜鸦石像守卫。它们仅仅是静止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他们刚一靠近,距离大门尚有十步之遥,那两尊守卫眼中原本稳定的红芒骤然爆亮!如同被触动了警戒线,“锵”的一声刺耳金属摩擦声,两柄巨大的、缠绕着暗色雷光的石质长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交叉,死死拦住了去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毁灭气息。同时,一个比之前任何守卫都要低沉、冰冷,充满了杀伐之气的声音轰然响起,如同惊雷炸响在耳边:
“站住!无知的闯入者!又是你们!”
辛焱这次算是有了丰富的“对雕像作战”经验,虽然心头一紧,但还是立刻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努力摆出比对方更加凶悍、更加理直气壮的架势,大声道:“干什么?瞪大你们那石头做的眼睛看清楚!我们可是皇女殿下亲自遴选、赐予权柄的家臣!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那领头的守卫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了不屑与嘲讽的石鸣,那声音仿佛带着冲击波,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哼!冥顽不灵,胡言乱语!皇女殿下何等尊贵无比,统御幽夜,日理万机,其目光所及皆是军国大事,其心思所念皆是净土安危!怎会认得你们这种来历不明、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休要再以此等拙劣谎言玷污殿下圣听!”
莫娜被这“小人物”的评价和对方那居高临下的态度彻底气笑了。
她上前一步,与辛焱并肩而立,湛蓝的眼眸中不再是平日的沉静,而是闪烁着占星术士被冒犯、被轻视时所特有的锐利如刀锋的光芒,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石甲,直视其核心的符文。
莫娜冷笑一声,声音清晰而冰冷:“哈?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一尊被设置了固定应答程式的石头傀儡,也敢在此妄断我等身份?你能为自己说的这些狂妄之语负责吗?若是因此耽误了皇女殿下亲自交予我等、关乎幽夜净土存亡的要事,这滔天的罪责,你这身石头疙瘩,担待得起吗?”
守卫似乎被莫娜这夹杂着占星术神秘威压的气势稍稍震慑,那燃烧的红芒闪烁了一下,但它显然拥有更高的权限或者更固执的“逻辑”,依旧坚持着它的核心程序,重复道,声音更加冰冷:“我再说一次!皇女殿下,绝不认得你们这种......”
“——汝刚才说,谁是小人物?”
一个清冷、高傲、带着仿佛万年冰霜都无法冻结的威严与一丝隐隐怒意的少女声音,如同划破夜空的断罪之雷,毫无预兆地、清晰地从众人身后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法则力量,瞬间穿透了守卫那石质的躯壳,直达其核心。
那两名高大威猛的夜鸦守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它们眼中那如同火焰般燃烧的红光骤然变得极不稳定,疯狂地明灭闪烁,几乎要挣脱宝石眼眶的束缚。
它们艰难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极其缓慢地转动那沉重的石质头颅,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当它们看清来者时,那冰冷的、程序化的声音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极致恐惧与敬畏的震颤所取代,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皇...皇女殿下?!真...真的是您!还...还有奥兹华尔多大人?!您...您怎么会...怎么会亲临此地?!”
只见菲谢尔不知何时已然悄然出现在那里,她姿态优雅而挺拔地站立着,如同暗夜中独自绽放的幽兰。一手轻轻叉在腰间,另一手优雅地抬起,指尖轻轻搭在额前,仿佛在遮挡并不存在的刺眼阳光,又像是在行使某种古老的礼仪。
她那头金色的长发仿佛自身会发光,在周围略显昏暗的环境中微微飘动,那只戴着眼罩的眼睛更添无限神秘与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而奥兹,则如同最忠诚可靠的守护影鸦,安静地悬浮在她的肩侧,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两尊失态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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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优雅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责备意味,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对幽夜净土的诸位臣子,更是对皇女殿下亲自认可并倚重的友人,说出如此无礼且武断之言,守卫先生们,你们的行为,未免太过冒失与失职了。”
菲谢尔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带着冰棱碰撞的清脆与寒冷。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同凛冬最刺骨的寒星,缓缓扫过那两尊因为她的注视而几乎要瑟瑟发抖(如果石头能发抖的话)的巨大石像,朱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哼。本皇女精心挑选、委以重任、共享此段征途的臣子与伙伴,其身份之尊贵,其价值之非凡,岂是汝等区区守门之卫,可以在此妄加揣测,肆意看轻的?”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真正的、被触怒的威严,“还不速速退下!收起你们那无礼的兵刃!莫非...要本皇女亲自动手,帮你们‘活动’一下这身生了锈的石头筋骨,让你们重新回忆一下,何为尊卑,何为律令吗?”
守卫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惶恐与程序冲突带来的挣扎,那红光明灭得如同风中残烛:“可是...殿下!圣典重地,按律...按律必须严加看守,不得让任何未经...未经最高权限确认者进入!这是...这是您亲自定下的法则啊!”
菲谢尔毫不客气地打断,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雷霆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甚至引动了周围空气中细微的雷元素力噼啪作响:“没有可是!律法亦为本皇女意志之体现!现今,本皇女的意志,便是最高权限!退下!”
“是!是!属下遵命!立刻退下!请殿下息怒!”两尊夜鸦守卫再不敢有丝毫犹豫和争辩,庞大的身躯以一种近乎滑稽的速度迅速后撤,沉重的脚步在石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它们收回长戟,重新退回到大门两侧原本的位置,眼中那狂乱闪烁的红光迅速黯淡、熄灭,变回了彻底死寂的、毫无生气的装饰雕像,仿佛刚才那剑拔弩张的一切,都只是众人集体产生的幻觉。
辛焱看到菲谢尔和奥兹及时出现解围,立刻高兴地迎了上去,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喜悦:“菲谢尔!奥兹!你们可算归队啦!”
菲谢尔维持着皇女那高贵冷艳的姿态,轻轻用鼻子“嗯哼”了一声,略显傲娇地别过脸去,只留给众人一个精致的侧脸,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和如释重负:“...嗯哼,汝暂且这样认为罢。穿越诸多由心象与记忆构筑的迷障,定位此处的空间坐标,确实耗费了本皇女不少时间与心力。”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有点担心跟不上他们的进度。
奥兹在一旁贴心(且一如既往地熟练)地翻译道,声音平稳:“小姐的意思是,我们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定位并成功抵达这里。虽说内心深处仍有些...不愿直面这处由自身潜意识与记忆共同构筑的、过于真实的幻境,但无论如何,绝不能抛下各位同伴独自冒险。团结一致,方是克服困境之道。”
辛焱恍然大悟,用力一拍手,发出清脆的响声:“哦!果然跟莫娜之前推测的一样呢!「不愿面对」!就像我有时候也不太敢听自己第一次录的demo(小样)一样,总觉得哪里都是瑕疵。”
万叶也露出了温和而理解的笑容,他走上前,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有种...私密的日记本,不小心被最信任的朋友们传阅了的感觉,对吧?确实会有些难为情,甚至...一点点无所适从。我们都能理解。”他的话语如同春风,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菲谢尔像是被两人先后说中了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心事,白皙的脸颊和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但她嘴上却更强硬了,试图用气势掩盖羞涩:“......肤浅!妄加揣测圣意!本皇女若真是如此轻易就能被外界目光、被自身过往所动摇之人,这浩瀚提瓦特大陆之上,岂会有如此壮丽而完整、蕴含着无尽奥秘的幽夜净土,成功显现于汝等眼前?”她为了增加说服力,还特意挥手指向这片宏大、精致且运转良好的幻境,试图证明自己的“内心强大”与“创造力的伟大”。
奥兹适时地补充,巧妙地将话题从菲谢尔的个人情绪引向更实际的方面:“小姐的意思是,个人的些许情绪暂且可以放在一边。更重要的是,在寻找各位的过程中,我们察觉到,这里似乎还潜藏着别的、并非完全由小姐心象产生,可能需要我们共同应对的...‘麻烦’。”
万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眉头微蹙:“麻烦?你们在路上具体遇到什么事了吗?”
菲谢尔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那是一种混合着尴尬、恼火和一点点后怕的复杂情绪。她支吾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最终像是难以启齿般摆了摆手,语气带着明显的回避:“...呜...此事、此事说来...颇为复杂,其中关窍,涉及一些...嗯...本皇女尚且未能完全解析的幻境法则异动。暂且…暂且稍后再议!眼下,先办正事要紧!”她显然不想在此时,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日记本”比喻之后,讨论那个让她吃了点小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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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焱立刻响应,将那些疑问暂时抛到脑后,充满干劲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驱散所有沉闷的气氛:“对对对!动起来动起来!书就在眼前了,谜底就在门后!我们可不能一直傻站在这里聊天!赶紧看完结局,说不定一切疑惑就都迎刃而解了!”她的热情总是富有感染力。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扇已然洞开、内部星光流转的大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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