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忍着疲惫和恶心,快速检查地上的尸体。
就在这时,王二狗突然指着不远处一丛剧烈晃动的灌木大喊:“那里有动静!好像有人要跑!”
距离最近的陈默和“铁锋”立刻扑了过去!拨开灌木,只见一个穿着普通教徒黑衣、身形略显瘦小的身影,正手脚并用地向密林深处爬去!
“哪里跑!”陈默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便抓向那人的后心!
那人似乎惊慌失措,猛地回头,袖中滑出一柄淬毒的短刃,反手刺向陈默!
这一下变故极快!但陈默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手腕一翻,精准地扣住了那人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一声略带尖锐的痛呼响起!
短刃落地。
陈默和随后赶到的“铁锋”猛地一愣!这声音…分明是个女子!
两人定睛看去,只见被制住之人抬起头,散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苍白却难掩清秀、带着惊惶与怨毒的脸庞!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
这…这就是那个令江湖闻风丧胆、心思阴沉、功力深不可测的玄阴教教主?!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着这个被陈默和“铁锋”死死按住的年轻女子,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云清朗、万小雅、陈威、秦福人…每个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她脸上。
怎么可能?!那个运筹帷幄、掀起无数风浪、连秦福人和姥姥都颇为忌惮的灰衣教主,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
那女子(或许此刻不能再称她为教主)感受到众人灼灼的目光,尤其是秦福人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她眼中的惊惶渐渐被一种认命般的绝望和深深的怨毒取代。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无法挣脱,索性不再动弹,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众人,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
山洞前,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滴从树叶上滑落的滴答声。
擒获仇敌的喜悦,被这巨大的、颠覆性的真相冲击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疑惑和寒意。
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她为何能成为玄阴教主?她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黎明的微光,终于艰难地穿透了浓密的雨林树冠,洒在这一片狼藉的空地上,也照亮了那张年轻却写满了扭曲与仇恨的脸庞。
天,亮了。但真相的迷雾,却似乎更加浓重了。
她容颜绝世,让人觉得她不过双十年华。
却无人知晓这副绝世面容已强撑百年,秘术反噬令她夜夜承受蚀骨之痛。
云清朗一行人意外获得的宝物,是她唯一延续性命的希望。
她机关算尽,屡次抢夺却次次失手,反见证云清朗深不可测的实力。月色如钩,凄清地挂在飞檐翘角之上,将客栈天字房顶的琉璃瓦照得一片森然冷寂。一道黑影,比夜色更浓,比微风更轻,悄无声息地滑过瓦面,如同鬼魅。魅影无声息地倒挂在檐下,点破窗棂纸,一双映着月华、却深潭般幽冷的眸子,向内窥探。
她记得自己最接近宝物的一次,那情景如今仍然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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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桌案上,一只古朴的木匣静静摆放,缝隙中隐隐透出温润光华,正是她渴求了太久的东西。只需得到它,便能再压制那该死的反噬一年,不,或许两年……她几乎能感受到那股暖流熨帖魂魄的错觉。
然而,她的目光却首先被窗边伫立的人影吸引。云清朗并未入睡,只是负手而立,望着窗外那弯残月,侧脸在朦胧月色下显得格外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他周身气息圆融内敛,与这夜色浑然一体,竟让她一时摸不透深浅。
又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她觉得万无一失的出手,总会在他这里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数。第一次荒山古庙,她化身凄苦孤女,欲趁其不备,他却在她近身前三步,恰好“无意”踢动一颗石子,布下的困阵瞬间激发,虽未伤她,却让她无功而返。第二次黑市拍卖,她高价竞得,他却能在交割前一刻,让宝物被一伙“莫名其妙”冲出的蒙面人劫走,而那伙人的身手路数,事后想来,竟隐隐有几分他身边那个沉默寡言随从的影子。第三次,江心画舫,她布下幻阵,以为十拿九稳,他却凭一管清箫,音律悠扬间,将她精心编织的幻象寸寸瓦解。
失手,失手,还是失手。这云清朗,看似温文尔雅,修为不过尔尔,可每一次,都像早已算准她的步调,轻描淡写地将她的谋划化于无形。他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你扔下石子,听不见回响,只余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今夜,她本打算动用那伤及本源的最后手段,强行夺取。可此刻,看着他沉静的侧影,袖中扣紧的、那枚能瞬间激发血脉之力、却也必会引来剧烈反噬的赤色符箓,竟有些犹豫。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那蚀骨之痛又开始隐隐发作,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沿着骨髓深处钻刺。
就在这时,云清朗忽然动了。他并未转身,却对着窗外空旷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温和得不像是对着一名不速之客:“夜深露重,前辈既已莅临,何不进来一叙?”
她浑身剧震,倒挂的身形险些泄了气息。他发现了?何时?怎么可能?她对自己的潜行匿迹之术极有信心,百年来从未失手!
不等她做出反应,云清朗已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投向她的藏身之处,仿佛能穿透那夜色。他步履从容地走向她,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站在夜色里,将木匣递向她的方向,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浅淡的、近乎歉意的笑容:
“前辈,您需要此物,直言便是。何须次次劳神,夤夜来访。”
“……”
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倒挂的血液涌向头部,带来一阵眩晕,但远不及他这句话带来的冲击。他叫她什么?前辈?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多少?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飘身落下,站定在云清朗面前,与云清朗仅三步之遥。月光照在她脸上,那张倾国倾城、本该永葆青春的脸上,此刻却无法控制地透出一种极细微的、瓷器将裂未裂时的脆硬感。她死死盯着云清朗,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你……你何时看出来的?”
云清朗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她宽大衣袖下那难以抑制细微颤抖的指尖,那眼神里没有敌意,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怜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了。”他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字字如锤,敲打在她百年来密不透风的心防上,“毕竟,前辈所修的这门‘驻颜秘术’,其运转时特有的灵力滞涩与魂魄波动,晚辈……并不陌生。”
他顿了顿,迎着她骤然缩紧的瞳孔,缓缓说出了那句让她如坠冰窟的话:
“这秘术,本就是我师门所禁。”
师门所禁!
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她耳边,震得她魂魄都在颤栗。百年的隐秘,百年的挣扎,百年的孤独承受,原来在有些人眼里,从一开始就不是秘密?他师门?他是哪个门派?这秘术……这该死的秘术,竟是传自他的师门?
无数疑问和巨大的荒谬感瞬间将她淹没。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周身灵力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引得周围空气都发出细微的嗡鸣。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几声犬吠,更衬得这客栈回廊寂静得可怕。
“你……究竟是谁?”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惶。
云清朗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将手中的木匣又往前递了递,态度诚恳得让人无法怀疑:“晚辈云清朗,秦阿婆,万师傅和崔无涯都是我的师傅。此物‘蕴神玉精’,虽能暂时安抚秘术反噬带来的魂魄灼痛,但终究是饮鸩止渴。前辈,此法不可久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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