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微凉的夜晚,万小雅提着她的银色金属箱再次造访。陈默也难得没有立刻离开,靠在院墙边,看着小雅在院中忙碌。只见她从箱子里取出几个巴掌大小、结构精巧的金属支架和几个密封的玻璃管。玻璃管内装着色泽各异的粉末或粘稠液体,有的闪烁着微弱的荧光,有的则深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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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姐,这又是什么宝贝?”王二狗好奇地凑过去。
“好东西。”万小雅神秘一笑,动作麻利地将支架组装成一个类似小型投影仪的装置,又将不同颜色的粉末和液体按照特定比例和顺序,小心翼翼地加入装置顶部一个类似坩埚的透明容器中。她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指尖快速操作着。
“看好了。”她按下启动键。
坩埚内的混合物在某种看不见的能量场作用下,瞬间发生了奇妙的反应!只见一道极其微弱、却异常凝练的翠绿色光束从装置中射出,投射在对面灰白色的院墙上。光束并非静止,而是在墙面上快速、稳定地移动,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的图案——那并非现代几何图形,而是由无数细密、古朴、充满玄奥意味的线条和节点构成,赫然是一道道家用于驱邪护身的“金光神咒”符箓!
虽然只是光痕勾勒的虚影,但那符箓线条流转间,竟隐隐散发出一股柔和而坚韧的“场”感,仿佛能隔绝阴晦,让靠近的人心神为之一清。
“这……”云清朗瞳孔微缩,他自幼接触符箓,一眼便认出这符箓的笔意虽略显生硬,但结构严谨,神韵初具!
“荧光粉掺杂特定稀土元素,生物凝胶做基质,配合高频低能的定向激光诱导激发。”万小雅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翠绿的光痕,脸上带着科学家的骄傲,“能量利用效率比传统朱砂黄纸高得多,稳定性也更好。虽然威力还比不上真正有道行的人手绘的灵符,但胜在可以标准化‘打印’,瞬间激发,而且……”她狡黠一笑,手指在平板上一点。只见墙上的符箓光影骤然一变,线条扭曲重组,瞬间又化为了另一个形态截然不同的、用于警戒感应的“灵引符”!
“可编程,可切换。科学,是不是另一种更精密的‘符咒’?”万小雅看着三人震惊的表情,尤其是云清朗眼中那抹难以置信的光芒,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
陈默看着墙上那流转变化的符箓光影,又看了看万小雅专注而自信的侧脸,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超越战友情的、深沉的欣赏与叹服。他沉声道:“科技赋能,颠覆传统。小雅,这东西在特定环境下,能发挥奇效。”
云清朗则陷入沉思。万小雅用冰冷的仪器和化学药剂展现的符箓之道,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思维里一扇从未开启的门。符箓的本质是能量的引导与构型?法术的原理,是否也能被另一种逻辑解析和重构?传统与科技,看似南辕北辙,在这位化学博士的手中,却仿佛指向了同一个终极的奥秘。
“殊途同归……”云清朗低声重复着万小雅的话,心中的某些壁垒似乎在悄然松动。
万小雅调试着仪器,翠绿的光符在幽暗的院墙上明灭不定,如同呼吸。她头也不抬,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爷爷常说,万法归宗。甭管是你们练的筋骨劲儿,陈默学的杀人技,还是我捣鼓的这些瓶瓶罐罐,扒开皮儿看里子,琢磨的都是怎么理解这世上的‘力’,怎么用它,怎么驾驭它。力,可刚可柔,能毁天灭地,也能守护一方。用对了地方,劈柴的斧子和写符的笔杆子,没高低贵贱。”
她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目光扫过陈默军装上冷硬的徽章,掠过云清朗和王二狗布满硬茧的手掌,最后落回自己仪器上幽幽闪烁的光芒,嘴角噙着一丝洞悉的了然:“咱们这路子,看着八竿子打不着,可要对付那个玩雷的疯子,没准儿……嘿,真得凑一块儿,劲儿往一处使才行。”
夜凉如水,浸透了墓园的石板与松柏。万小雅带来的那点翠绿光符早已熄灭,小院重归幽暗,只有厢房窗棂透出昏黄油灯的一点暖意。陈默站在院门口,身形笔挺,像一杆标枪插在沉沉的夜色里。他刚结束与上级的加密通讯,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眉宇间深重的沟壑。
“命令下来了。”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穿透寂静,“黎明前必须归队。后续任务简报,会在指定时间、指定地点接收。”他收起那个冰冷的军用平板,目光转向并肩而立的云清朗和王二狗。两人脸上还残留着苦练后的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淬炼过的寒星,里面燃烧着同一种名为复仇的火焰和一种沉甸甸的承诺。
陈默伸出手,宽厚的手掌带着枪茧的温度,用力按在云清朗的肩上,又重重拍了拍王二狗的胳膊:“清朗,二狗,根基一定要打牢!等我消息!”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最后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仿佛要将这两个兄弟的模样刻进心底,然后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融入门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脚步声迅速远去,果决得不留一丝余地。
云清朗和王二狗站在门口,久久望着陈默消失的方向,直到那最后一丝属于战友的气息也被冰冷的夜风吹散。沉重的使命感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了两人刚刚因体魄增强而挺起的脊梁上。仇敌的凶残,任务的艰险,陈默临行前那沉重如山的嘱托……一切都催促着他们更快、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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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未明,刺骨的寒意弥漫。云清朗和王二狗几乎是凭着本能挣扎起身,浑身肌肉如同被无数细针攒刺,昨日的极限训练让每一寸筋骨都在呻吟抗议。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触及院中那几口空荡的大缸和那座沉默的柴山时,一丝犹豫也无。咬紧牙关,抓起冰冷的扁担和水桶,脚步沉重却异常坚定地踏入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里,再次走向后山那条已被他们踩踏得无比熟悉的崎岖小径。这一次,桶里的水似乎比往日更加沉重,压得肩胛骨生疼,呼吸在冷风中凝成白雾。每一步踏在结着薄霜的湿滑山路上,都需调动全身的力气去维持平衡,对抗着身体深处叫嚣的疲惫与酸痛。
万师傅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不知何时已立在院中。他佝偻的身影在灰蒙蒙的晨光里像一尊古老的石雕。浑浊的目光穿透稀薄的雾气,落在两个弟子每一次因疲惫而微小的趔趄上,落在他们因咬牙发力而绷紧的脖颈青筋上。老人布满沟壑的脸上,没有任何赞许或责备,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
当云清朗和王二狗终于挑着满满的水,脚步蹒跚地回到小院,将沉重的水桶放下时,汗水已浸透内衫,在寒冷的空气中蒸腾着微弱的热气。两人扶着水缸边缘,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息着,试图平复那火烧火燎的肺部。
“不够。”万师傅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进水里。他枯瘦的手指,指向了院角那堆昨日刚被他们费力劈好、码放整齐的柴垛。
云清朗和王二狗愕然抬头,看向师傅。
万师傅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骨刀,缓慢而沉重地扫过他们因喘息而起伏的胸膛,扫过他们微微颤抖的手臂:“气浮,意躁。心中只念仇敌,只念前路艰险,却忘了脚下根基?”他向前一步,那佝偻的身躯竟散发出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负重疾行,气乱神散,与蛮牛何异?这点分量就压弯了腰,喘如破风箱,他日仇敌当前,一道惊雷炸响,尔等未战先溃,岂非自寻死路?”
老人的话字字如锤,狠狠砸在两人心头。王二狗的脸瞬间涨红,羞愧地低下头。云清朗亦是心头剧震,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是啊,从昨夜陈默离开起,一股急于求成的躁火就在心底熊熊燃烧,只想着更快更强,却不知不觉让气息乱了章法,让意志偏离了脚下最根本的“稳”字。炼体如铸剑,心浮气躁,只会留下致命的砂眼。
“把水倒了。”万师傅的声音毫无波澜。
“倒了?”王二狗难以置信地失声叫道,这可是他们拼尽全力才挑回来的!
“倒了。”万师傅重复,语气不容置疑,“重新挑。这一次,我要你们每一步踏出,气息深长如古井无波,肩头扁担如山,心中只存一念——‘稳’。”
云清朗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杂念和一丝不甘。他默然弯腰,将刚刚倒满水缸的水桶再次提起,哗啦一声,将辛苦挑回的清水尽数倾倒在院角的泥地上。王二狗看着师兄的动作,咬了咬牙,也狠心倒掉了自己桶里的水。
空桶再次压在肩上,那份量却仿佛比盛满水时更加沉重。两人重新踏上那条湿滑的山路。这一次,云清朗强迫自己摒弃所有杂念,将心神彻底沉入身体的内部。他不再去想“雷枭”狰狞的面目,不再去想西南群山的险恶,甚至不再去想身体的疲惫。意识如同沉入平静的湖底,清晰地感知着脚掌每一次与冰冷、湿滑或坚硬地面的接触,感受着脚趾抓地的细微力道变化。呼吸被他刻意放得极其缓慢悠长,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要将这山间清冷的空气深深吸入丹田,每一次呼气都绵长而稳定,努力熨平肺部因之前急促喘息带来的灼痛。
步伐也随之调整。不再追求速度,而是追求一种绝对的稳定。脚掌抬起、落下,腰胯自然微旋,带动身体重心平稳过渡。肩头的扁担似乎不再仅仅是重物,而成了身体延伸的一部分,随着步伐的节奏微微起伏。每一步踏出,都如同老树的根系深深扎入大地,沉稳得不可思议。
起初,这种刻意的“慢”和“稳”比之前的负重疾行更加耗费心神,身体的不适应感更加强烈。但渐渐地,当心神彻底沉静下来,专注于足下与呼吸时,一种奇妙的韵律感悄然滋生。那沉重的压力似乎被均匀地分散到了全身的骨骼和筋膜之中,不再仅仅压迫着肩膀。急促的心跳也渐渐平复,悠长的呼吸如同潮汐,冲刷着疲惫,带来一种奇异的、内生的力量感。脚步,反而在“慢”中,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力量。
当他们再次挑着满满的水回到小院时,天色已然大亮。两人依旧汗流浃背,但呼吸却平稳悠长了许多,脚步落地沉稳有力,水桶里的水面晃动也远不如之前剧烈。
万师傅依旧站在原处,浑浊的目光扫过两人沉稳的步伐和不再剧烈起伏的胸膛,那布满风霜的脸上,几道深刻的皱纹似乎极其细微地舒展了一下,如同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微不可察的细缝。他没有说话,只是背着手,缓缓踱步到那堆柴垛前,弯腰拾起一柄沉重的斧头,掂量了一下,然后递给了云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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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老人只吐出一个字。
云清朗接过冰冷的斧柄,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他走到一根需两人合抱的粗大老槐木前,没有立刻发力。他闭上眼睛,再次沉入那种“古井无波”的状态,双脚自然分开,不丁不八,如同扎根于大地。意识沉入丹田,感受着气息的流转,深长而均匀。身体各处的力量不再是散乱的个体,而是在意念的引导下,如同百川归流,悄然汇聚向腰腹核心。
倏然,他双眼睁开,精光一闪。并非锐利如剑,而是沉凝如山!腰胯如磨盘般沉稳一旋,力道自脚掌生发,经腿、腰、背脊节节贯穿,沛然莫御!那沉重的斧头仿佛失去了重量,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乌光,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掌控下的力量感,精准无比地楔入老槐木最核心的纹理深处!
“咔嚓——嘣!”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裂响!那根坚硬无比的老槐木,竟被这一斧从中劈开!断口处并非崩裂的木刺,而是相对平滑的撕裂纹路,显示出力量传导的极致凝聚!巨大的木块向两边轰然倒下,砸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地面微颤。
王二狗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从未见过师兄劈出如此凝聚、如此霸道、却又如此“稳”的一斧!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移动的山岳在挥动雷霆!
万师傅看着那平滑的断口,看着云清朗收斧后依旧沉稳如山岳的姿态和悠长平稳的气息,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动作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如同一个无言的至高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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