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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奈德&iddot;波蒙特疲倦的说：&ldo;又来了。现在耍嘴皮一点用处也没有。你想他会回纽约吗？&rdo;

&ldo;我怎么会晓得？&rdo;她的眼神霎时变得机警起来。

奈德&iddot;波蒙特的脸颊因苦恼而现出斑点。&ldo;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rdo;他疑心的问道。

她装出一脸无辜。&ldo;没怎么办哪。你指的是什么？&rdo;

他往她身上凑过去，非常郑重的一面缓缓摇头一面说：&ldo;别以为你不会把这些借据交给警方，丽，你会的。&rdo;

她说：&ldo;我当然会。&rdo;

※　※　※

奈德&iddot;波蒙特去那栋公寓一楼的药房打电话。他拨了警察局的号码，说要找杜伦队长，然后说：&ldo;你好，杜伦队长吗？……我刚刚和丽&iddot;威雪小姐谈过，她在林克街一六六六号柏尼&iddot;德斯潘的公寓。他好像昨天晚上突然失踪，留下了几张泰勒&iddot;亨利的借据……没错，她还说她几天前曾听到他恐吓他……不，你最好尽快来一趟或派人过来……是……那也是一样的。你不认识我，我才刚跟她谈过，因为她不想从他的公寓打电话……&rdo;他又听了一会儿，然后没再说什么，把听筒挂上，走出药房。

※　※　※

奈德&iddot;波蒙特来到泰晤士街前段一排整齐红砖楼房中的一户。按铃后，一个年轻的黑女人来应门，棕脸上堆满笑容说，&ldo;波蒙特先生，您好吗？&rdo;然后将门大开热情迎接。

奈德&iddot;波蒙特说：&ldo;你好，君恩，有人在家吗？&rdo;

&ldo;有的，先生，他们还在餐桌上。&rdo;

他走到后头的餐室，保罗&iddot;麦维格跟他母亲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铺了红白桌布的餐桌。还有第三个座位，但是没人坐，座位上的盘子和银餐具也没动过。

保罗&iddot;麦维格的母亲高大瘦削，七十来岁的一头金发已经逐渐褪为白色，双眼就像她儿子一样蓝、清澈而年轻‐‐不过当她看到奈德&iddot;波蒙特走进来时，眼睛比儿子还要年轻。她前额的皱纹更深了，不过还是说：&ldo;你总算出现了。这么不关心我，真是没良心的孩子。&rdo;

奈德&iddot;波蒙特厚着脸皮朝着她笑开了嘴，并说：&ldo;啊，妈妈，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而且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哪。&rdo;他一只手朝着麦维格晃了一下。&ldo;哈罗，保罗。&rdo;

麦维格说：&ldo;坐下来，君恩会想办法给你弄点吃的。&rdo;

麦维格太太朝他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奈德&iddot;波蒙特弯腰一吻。她的手猛缩回去，瞋他：&ldo;你哪儿学来这些花招。&rdo;

&ldo;我刚不说了吗？我已经长大了。&rdo;他向麦维格回话：&ldo;谢了，我才刚吃过早餐呢。&rdo;他看着那把空的椅子。&ldo;欧珀人呢？&rdo;

麦维格太太回答：&ldo;躺着呢。她不舒服。&rdo;

奈德&iddot;波蒙特点点头，等了一会儿，礼貌的问：&ldo;不严重吧？&rdo;礼貌的看着麦维格。

麦维格摇摇头。&ldo;头痛什么的。我想这孩子是跳舞跳太凶了。&rdo;

麦维格太太说：&ldo;女儿是不是头痛都搞不清，你可真是个好父亲。&rdo;

麦维格眼睛周围皱了起来。&ldo;妈，别在这个时候跟我发脾气了。&rdo;然后转向奈德&iddot;波蒙特，&ldo;有什么好消息吗？&rdo;

奈德&iddot;波蒙特绕过麦维格太太，走到那把空椅子旁坐下来说：&ldo;柏尼&iddot;德斯潘昨天夜里溜出城，把我从佩姬&iddot;欧图身上嬴来的钱也给带走了。&rdo;

金发的麦维格瞪大了眼睛。

奈德&iddot;波蒙特说：&ldo;他还留下了几张泰勒&iddot;亨利的借据没带走，总共一千两百元。&rdo;

麦维格的眼睛瞇小了。

奈德&iddot;波蒙特说：&ldo;丽说他星期五打过电话给泰勒，给他三天去筹钱。&rdo;

麦维格手背碰了碰下巴。&ldo;谁是丽？&rdo;

&ldo;柏尼的妞儿。&rdo;

&ldo;噢。&rdo;然后，见奈德&iddot;波蒙特不作声，麦维格就问：&ldo;他有没有说，如果泰勒没筹到钱要怎么办？&rdo;

&ldo;没听说。&rdo;奈德&iddot;波蒙特一只前臂放在桌上，朝向麦维格。&ldo;保罗，帮我弄个副警长什么的来当吧。&rdo;

&ldo;我的天老爷！&rdo;麦维格嚷着，眨眨眼睛。&ldo;你要当个副警长干什么？&rdo;

&ldo;让我做事更方便。我要去找这个家伙，有个警察身分可以让我避免塞车。&rdo;

麦维格忧心的看着年轻的奈德&iddot;波蒙特：&ldo;你为什么那么急。&rdo;

&ldo;为了三千两百五十元。&rdo;

&ldo;好吧，&rdo;麦维格说，然后依旧缓缓的开口。&ldo;不过昨天你知道他赖帐跑掉之前，我就觉得你心神不宁的。&rdo;

奈德&iddot;波蒙特不耐的手一挥。&ldo;走在路上绊到个尸体，你还指望我眼皮都不眨一下吗？&rdo;他问。&ldo;不过不提了，那件事现在不重要了。这个才重要。我得去逮住这个家伙。非逮到不可。&rdo;他的脸色苍白而严厉，声音认真得不得了。&ldo;保罗，你听好：这不单是为钱，虽然三千两百元很多，不过就算是五块钱也一样。我已经两个月连一次都没赢过，正在走下坡。让这次好运跑掉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把运气抓回来，或至少觉得好运被我抓住，那我就可以重振气势。我就不用夹着尾巴，可以觉得自己又是个人，不是什么被踢来踢去的畜生了。那笔钱很重要，但那不是重点。而是一直输钱输钱输钱对我所产生的效果。你懂吗？我快完蛋了。然后，等到我觉得霉运终于走完，这个家伙居然唬弄我。这我不能算了。如果算了的话，那我就真完了，一点气魄都没了。我才不要算了，我要去追他。无论如何都要去，不过如果你能帮忙搞定一些事情，就可以让我顺利很多。&rdo;

麦维格伸出一双手掌，匆匆抹了下奈德&iddot;波蒙特皱着的脸。&ldo;噢，要命，奈德！&rdo;他说，&ldo;我当然会帮你。只不过我不喜欢你惹麻烦，可是‐‐要命‐‐如果是这种事‐‐我想最好让你当个地检署的特别警探。这样就归法尔管，他不会多管闲事的。&rdo;

麦维格太太两只瘦巴巴的手各端着一个盘子站起来。&ldo;要不是我规定过自己不插手男人的事，&rdo;她严肃的说，&ldo;我一定会说说你们，为了天晓得什么猴戏去瞎忙一场，很可能会害你们卷入天晓得什么麻烦中。&rdo;

奈德&iddot;波蒙特一直笑着等她端着盘子离开房间。然后收敛笑容说：&ldo;你可以现在就帮我安排吗？这样下午就都可以搞定了。&rdo;

&ldo;没问题，&rdo;麦维格回答，站了起来。&ldo;我会打电话给法尔。如果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知道。&rdo;

奈德&iddot;波蒙特说，&ldo;好。&rdo;然后麦维格出去了。

棕色的君恩走进来，开始清理餐桌。

&ldo;欧珀小姐在睡觉吗？&rdo;奈德&iddot;波蒙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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