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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然后欧罗瑞对着那只狗说，&ldo;佩蒂。&rdo;

狗松开奈德&iddot;波蒙特的手腕，摇摇摆摆走回主人身边。

奈德&iddot;波蒙特站起来，汗淋淋的脸上毫无血色。他看着被撕破的外套袖子和手腕，鲜血直流到手上。他的手在抖。

欧罗瑞用他悦耳的爱尔兰腔说道：&ldo;你等着瞧。&rdo;

奈德&iddot;波蒙特抬起看着手腕的眼睛，盯着白发男子。&ldo;没错，&rdo;他说，&ldo;要阻止我离开这里，还得给我瞧更多。&rdo;

※　※　※

奈德&iddot;波蒙特呻吟着睁开眼睛。

那个粉红脸颊、沙褐色头发的小伙子转过头来咆哮：&ldo;混蛋，闭嘴。&rdo;

猿样黝黑男子说：&ldo;红毛仔，别管他了。搞不好他又想要逃走，那我们又可以找点乐子。&rdo;他朝着肿起的手指关节露出牙齿笑了。&ldo;出牌吧。&rdo;

奈德&iddot;波蒙特喃喃说着费汀克什么的，坐起身来。他所在的那张床很窄，没有任何床单或床罩。空荡荡的床垫上染了血渍。他的脸不但肿了起来，还有瘀青，沾了血污。干的血块把他的袖子黏在手腕上被狗咬过的地方，手上结着干掉的血块。这是个黄白两色的小卧房，有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抽屉柜，一个壁镜，床边还有三张白色画框的法国版画。正对着床尾的一扇门开着，看得见铺着白瓷砖浴室的一角。还有另一扇门，关着的，房里没有窗户。

猿样黝黑男子和粉红脸颊、沙褐色头发的小伙子坐椅子上，正在桌上玩牌。桌上有大约二十元的纸币和银币。

奈德&iddot;波蒙特棕色眼中满是恨意，那股阴沉的光芒来自极深层，他瞪着那两个玩牌的人看，开始爬下床。下床对他来说困难极了，他的右臂无用的垂着，只能靠左手撑着，一次伸出一腿构过床缘，他还摔回去两次，只好用左手再把身子撑起来。

中间有一度，那个猿样男子眼光离开手上的牌，斜乜了他一眼，打趣问道：&ldo;老哥，你在忙什么？&rdo;除此之外，两个坐在桌边的人都没理他。

最后他终于颤抖着在床边站起来，左手扶着床缘稳住自己，然后站直，定定的看着他的目标，朝那扇关着的门踉跄走去。快到的时候，他绊倒了，双膝跪了下去，但左手拚命抓住了门钮，然后脚撑着再度站了起来。

然后猿样男子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牌放在桌上说：&ldo;时候到了。&rdo;他笑了，露出漂亮的大白牙，嘴巴张得可以看清里头是假牙。他走到奈德&iddot;波蒙特身旁。

奈德&iddot;波蒙特使劲拉着门钮。

猿样男子说，&ldo;当心了，魔术大师。&rdo;然后使尽全力一个左拳轰在奈德&iddot;波蒙特脸上。

奈德&iddot;波蒙特被打得往后摔在墙上。后脑先击中墙，接着身体整个撞上去，然后沿墙滑到地板上。

粉红脸颊的红毛仔还坐在桌边，手上拿着牌，阴郁但不带情绪的说：&ldo;耶稣啊，杰夫，你会打死他的。&rdo;

杰夫说：&ldo;他？&rdo;一边往波蒙特的大腿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ldo;打不死的，他硬得很。这硬小子才爱这套呢。&rdo;他弯腰，双手抓住已然昏迷的波蒙特的上衣翻领，把他拖成跪姿。&ldo;宝贝，你是不是很爱呀？&rdo;他问道，一手提着波蒙特，另一手握拳打他的脸。

门钮从外头发出咔答声。

杰夫叫道：&ldo;谁？&rdo;

薛得&iddot;欧罗瑞愉快的声音：&ldo;我。&rdo;

杰夫把奈德&iddot;波蒙特拖到可以让门打开的地方，放下，然后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门。

欧罗瑞和威士忌进来。欧罗瑞看着地板上的人，然后看看杰夫，最后眼光转到红毛仔身上。他的灰蓝色眼珠阴沉起来。开口问红毛仔：&ldo;杰夫又打他找乐子吗？&rdo;

粉红脸颊的小伙子摇摇头。&ldo;这个波蒙特是个狗娘养的，&rdo;他阴郁的说。&ldo;每次一醒过来，他就起床东惹西惹。&rdo;

&ldo;我可不希望他死，时候还不到，&rdo;欧罗瑞说。他往下看着波蒙特。&ldo;看能不能弄醒他，我想跟他谈。&rdo;

红毛仔从桌边站了起来。&ldo;不知道，&rdo;他说。&ldo;他昏迷得很严重。&rdo;

杰夫比较乐观。&ldo;当然没问题，&rdo;他说。&ldo;你看着好了。红毛仔，你抬他的腿。&rdo;他把手放在奈德&iddot;波蒙特的腋窝下。

他们把昏迷的波蒙特抬入浴室，放进浴缸里。杰夫堵上了塞子，把上方莲蓬头和下方水龙头的冷水都打开。&ldo;他马上就会醒来唱歌了，&rdo;他预测道。

五分钟后，他们把他从浴缸里捞起来，脚放在地上之时，奈德&iddot;波蒙特已经可以站了。他们又把他带回卧室。欧罗瑞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抽雪茄。威士忌已经走了。

&ldo;把他放在床上。&rdo;欧罗瑞命令道。

杰夫和红毛仔把人扶到床边，转过来，推着他坐下。他们一松手，他马上背朝后直直倒下。他们再度把他拉起来成为坐上，杰夫又给他伤痕累累的脸上来一巴掌，说道：&ldo;拜托，窝囊废，醒醒吧。&rdo;

&ldo;是喔，这样他就会醒来。&rdo;阴郁的红毛仔喃喃抱怨。

&ldo;你以为不会？&rdo;杰夫开心的问，又再度甩了奈德&iddot;波蒙特一巴掌。

奈德&iddot;波蒙特睁开那只还没肿到睁不开的眼睛。

欧罗瑞说：&ldo;波蒙特。&rdo;

奈德&iddot;波蒙特抬起头，试着环视房间，可是似乎没有迹象显示他看得到薛得&iddot;欧罗瑞。

欧罗瑞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波蒙特面前，弯腰把脸凑到离他只有几吋的距离。他问道：&ldo;波蒙特，你听得见吗？&rdo;

奈德&iddot;波蒙特那只睁开的眼睛中有茫然的恨意，看着欧罗瑞的双眼。

欧罗瑞说：&ldo;波蒙特，我是欧罗瑞。你听得见我说话吗？&rdo;

他艰难的挪动肿胀的双唇，吐出了一声浓浊的&ldo;可以&rdo;。

欧罗瑞说：&ldo;好。现在你仔细听着，你会把保罗的内幕告诉我。&rdo;他说得字字清晰，声音没抬高，也完全不失他声调中的音乐感。&ldo;也许你以为你不会，可是你会的。现在开始，我会好好款待你，直到你说为止。你明白了吗？&rdo;

奈德&iddot;波蒙特微笑。他脸上的伤使得这个微笑很恐怖。他说：&ldo;我不会的。&rdo;

欧罗瑞往后退，说道：&ldo;动手吧。&rdo;

红毛仔还在犹豫，长得像猿猴的杰夫已经把奈德&iddot;波蒙特举起的手打到一边，把他推倒在床上。&ldo;我来试试看。&rdo;他抓起奈德&iddot;波蒙特的双腿，摔在床上，然后往他身上凑过去，双手忙着修理他。

奈德&iddot;波蒙特的身体和手脚都扭曲痉挛起来，呻吟了三声之后，他就躺着不动了。

杰夫直起身，双手离开床上的人，猿嘴重重的呼吸。他半是抱怨、半是抱歉的低吼道：&ldo;现在不妙哦，他又昏过去了。&rdo;

※　※　※

奈德&iddot;波蒙特醒过来时，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灯开着，他像之前一样辛苦的爬下床，穿过房间到门边。门锁着。他正胡乱摸索着门钮时，门猛然打开，把他撞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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