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轻,呼吸溺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江渡紧绷了一晚的神情终于有了缓和的迹象,终是做不到不搭理她,“没有。”
整个房间的灯光被打开。
傅闻意叫强光照得晃了下眼,感觉到江渡将她放在沙发上,坐稳后,她仍搂住他的脖子不让走,“还说没有,你脸上明明写得清清楚楚。”
“喏这里。”
她用手去戳他的脸,还煞有介事地特意指了四个位置,从额头到双颊再到下巴,依次道,“我,生,气,了。”
江渡抓住她作乱的手,似觉无奈,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
“但我不是气你,是在气我自己。”
“什么意思?”傅闻意思绪迟钝着问。
江渡叹了口气说:“我早该想到你会出面应酬,应该早点做好准备和预防,也许这样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晚到一步,傅闻意会发生什么。
比起生气和后悔更多的是自责。
“我有周秘书陪着的,但是他去送客了。”傅闻意伸手试图抹平他紧蹙的眉心,“而且我有手有脚,可以喊人还可以揍他,怎么都不会吃亏。”
“要是你实在担心的话,下次去拳击馆你再教我几招”
她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在无意识之间与他凑得极近,神情是鲜少得见的娇憨之态。
江渡蹲在她身前,眼底附着的冰霜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宠溺的温柔。
傅闻意的视线逐渐被他柔软的唇瓣吸引,弹嫩细腻,看上去好像很好亲的样子。
于是她用手扶住他的脸不让他乱晃,主动往前靠近——
江渡滚了滚喉结,眸色渐暗,束手就擒般任由她动作。
就在傅闻意将要贴上他唇的一刹,忽然胃里一阵翻涌,面色骤然变白,她极快地捂住嘴巴推开他,转头往浴室奔去。
江渡顾不得其他,追上去查看她的状况。
傅闻意不想被看见醉酒的囧样,进浴室后将门锁上了。
江渡站在门边等着,直到里面的动静变小,傅闻意才托着沉重的步子从里面走出来,感觉人都被掏空了一般,四肢酸软重心不稳。
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腰,再度俯身直接将人抱到床上。
她的思绪清明一些,眼皮却变得极重,“头好晕”
“乖,睡一觉就好了。”江渡拨开她颊边散乱的发丝,掖好被子,欲起身时感觉手被拉住。
傅闻意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才问:“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说。”
她舔舔干涩的唇,问出盘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既然你早知道江晋年来找过我,为什么不问我他说了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江渡身体一僵,从没想过她竟会主动提起。
这件事从知道开始就一直压在他心底,他想知道,可也害怕从傅闻意那里听到他不想听到的回答。
商场上他可以游刃有余机关算尽。
唯独在这件事上,江渡自问没有那么强大的自信。
他打从生下来起就是游离在家庭和父母身边的边缘人,江琮山和徐知莲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江晋年身上,他不过只是他们生命里的一个意外而已。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总喜欢用各种恶作剧和不在意,来掩盖和伪装真心,可日子久了他才发现,这种做法不但不会让喜欢的人亲近他,反而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
一个从未得到过爱的人,该如何去爱别人?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感情的问题于江渡而言,像是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命题作文。
就如同他们之间,无论如何也绕不开江晋年。
——“他说,想跟我重新开始。”
有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这一瞬,江渡仿佛被人一把从高处推下,浑身的血液倒流,耳边响起嗡鸣。
手上的力道骤然收紧。
傅闻意目光怔然地望着他,几秒后弯了弯眼,“但我把他骂了一顿。”
她声音不大,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八卦,念叨着讲与他听:“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他以为他是谁,别人凭什么站在原地等他回头”
傅闻意慢慢悠悠说了很多,大多都在斥骂江晋年痴心妄想,直到声音逐渐变小,握着他手的力道也不自觉放松。
江渡在床边坐了很久,听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才缓慢吐出心底的浊气。
暗藏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与释然。
这晚,傅闻意做了个很长的梦,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她撑着混沌涨疼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结果却只能想起几个零星的片段。
床头柜上的水还留有余温,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江渡半小时之前发来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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