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未经世事,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他之前并非没有过猜测,以她的容貌和身处的环境,保持至今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他甚至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
但当意料之外的“确认”来临那一刻,某种深植于雄性本能深处的、隐秘的满足感和占有欲,确实以一种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强度,冲刷过了他的神经。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带着一种事后特有的温存:“下次不会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惊讶的追问,更没有虚伪的“不在意”的表示。
只是简单的五个字,却像是一种无声的认可和……承诺。
一种“我知道,我收到了,我会因此有所不同”的暗号。
沐晚晴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知道,她赌对了第一步。
母亲的话,再一次得到了验证。
但她要的,不仅仅是这一刻的温存和另眼相看。
她在他的怀里转过身,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彼此轮廓。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到他下颌的线条,声音依旧软糯,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陆承渊……”
她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这个称呼在此刻显得格外郑重和……亲密。
“嗯?”他应着,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我……”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我以后……只有你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枚最沉重的筹码,被她精准地投掷了出去。
它不是在索要承诺,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将自己最“珍贵”的筹码,全数押在了他身上。
她切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至少在他看来,将自己置于一个绝对依赖和脆弱的位置。这是一种极致的信任,也是一种无声的捆绑。
它唤起的,将不仅是怜惜,更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所有权意识。
从此,她是他完全意义上的“所有物”,从身到心。
他必须为此付出相应的对价,不仅仅是物质,还包括某种程度的保护和……忠诚。
陆承渊再次沉默了。
黑暗中,沐晚晴能感觉到他握着她手指的力道微微收紧,能听到他呼吸节奏细微的变化。他在消化这句话的重量。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我知道。”
依旧是简短的回应。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山盟海誓。
但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却比任何华丽的承诺都更有力量。
这是一种承接,一种确认,一种宣告。
他知道她付出了什么。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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