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中,他侧目看着身边背对着他、蜷缩着似乎已然入睡的沐晚晴,目光深沉难辨。
“最近怎么了?”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听不出情绪。
沐晚晴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转过身,露出一张带着倦意却努力微笑的脸:“没怎么呀?可能就是有点累……”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身侧,姿态依赖又讨好。
陆承渊低头看着她,指尖划过她光滑的脊背,语气平淡:“像条死鱼。”
四个字,冰冷又刻薄,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沐晚晴脸上。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血色褪尽,眼中迅速涌起惊慌和不知所措的泪水:“对……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让你高兴……我怕做得不好你会生气……”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将原因归结于“害怕”和“想讨好”,完美契合她近期塑造的受惊小白兔形象。
陆承渊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复杂。他似乎相信了她的说辞,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厌烦和失望。
他掐灭烟,躺下,将她重新搂进怀里,动作却带着一种例行公事的敷衍。
“睡吧。”他声音里的热度褪去了不少。
沐晚晴将脸埋在他胸前,泪水无声地滑落,心中却一片冰冷。
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温顺过头,反而让他失去了兴趣。
这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陆承渊这样的男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新鲜感和各色美人。
一旦他对她失去兴趣,哪怕只是肉体上的兴趣,她的价值就会急剧下跌,随时可能被替换。
她必须想办法打破这种僵局,重新点燃他的欲望,但又不能显得是在刻意反抗他的“警告”。
这个度,极难把握。
实质性伴侣
就在沐晚晴苦苦思索如何破局时,一个意外的消息通过温冉传来,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激起了涟漪。
温冉在电话里,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和八卦:“晚晴!你猜我昨天在宝格丽晚宴上看到谁了?看到赵靳言带了个新女伴!不是以前那个模特,是个新人,长得那叫一个清纯挂,但眼神可不简单!听说是什么海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家里好像也是京城的,有点背景!赵靳言看起来可上心了,全程护着!”
沐晚晴的心猛地一沉。赵靳言是陆承渊的发小,他的动向某种程度上反映了那个圈层的风向。换女伴不稀奇,但找一个“有背景”、“高材生”的,意味就不同了。
这似乎暗示着,顶级的玩家们,或许开始倾向于寻找不仅仅是花瓶,而是能带来某些实质性助力的“伴侣”。
紧接着,周助理送来一份需要陆承渊过目的私人活动邀约清单时,沐晚晴无意间瞥见其中一份来自某国际名校校友会的晚宴邀请,注明的携伴要求是“spoeorsignificantother”,配偶或重要另一半。
这两个细微的信号,让沐晚晴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她意识到,即使是在“情妇”这个范畴里,竞争也在升级,而且标准似乎在发生变化。光有美貌和温顺可能不再足够,家世、学历、乃至能带来的资源联系,都成为隐形的砝码。
而她,除了这身被精心调教出的皮囊和取悦他的本事,以及那个不能见光的“霁望”,几乎一无所有。
这种认知让她恐慌。
当晚,陆承渊过来时,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似乎并购案取得了重大进展。他甚至主动提起:“过两周有个马术俱乐部的私人活动,在欧洲,几个朋友都会去,带上你。”
若是以前,沐晚晴会欣喜若狂。但此刻,她却从这份“恩赐”中品出了一丝别的意味。
他或许只是需要一个拿得出手、不会给他丢脸的女伴,用于这种非核心商业、更偏社交休闲的国际场合。
而这个人选,目前看来还是她最合适,仅此而已。
她压下心头的酸涩,露出惊喜的笑容:“真的吗?我也好久没出去玩了”
她像一只被奖赏了糖果的金丝雀,努力表现出雀跃。
然而,在接下来的亲密中,她尝试着做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改变。
不再是完全被动地承受,而是在他吻她时,尝试着生涩地、带着一点点不确定地回应了一下他的舌尖;
在他抚摸她时,身体不再只是柔软,而是有了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战栗和迎合。
像惊弓之鸟,试探着伸出一点点脆弱的触角。
陆承渊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黑暗中,沐晚晴能感受到他投来的审视目光。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又觉得她在“自作主张”。
然而,下一秒,他原本有些敷衍的动作,却忽然变得有力而深入起来。
他加重了这个吻,手掌的力度也带了回一丝熟悉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他没有说话,但身体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他更喜欢这样。
哪怕只是一点点真实的、带着怯意的回应,也远比那种完美的死寂的顺从更能激起他的兴趣。
沐晚晴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她似乎,找到了在“温顺枷锁”下,一丝可供操作的缝隙。
只是,这缝隙如此细微,操作起来如履薄冰。
而窗外,潜在的“替代者”阴影,已然悄然逼近。
她必须更快地想办法,在他对自己还有兴趣的时候,真正地抓住一些什么。
别给我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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