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紫檀木餐桌上。
史向明慢条斯理地用象牙筷夹起最后一箸蟹黄汤包,油渍在锦缎袖口晕开小片光亮。
波斯公主正用银匙搅着杏仁酪,氤氲热气里飘来茉莉香粉味。
小妾怀里的小女儿突然咯咯笑起来,粉扑似的小手抓住了他垂落的翡翠朝珠。
廊下传来更夫梆子声。
史向明顺势将儿子举过头顶。
虎头帽上。
金线绣的王字扫过悬在梁间的鹦鹉笼,惊得鸟儿扑棱着翅膀,尾羽扫落几瓣昨日插的晚香玉。
忽的就见管家跌跌撞撞跑进来,脸色慌张:“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摄政王有急事召您即刻入宫,片刻都不能耽搁!”
“什么?”
史向明赶忙把孩子递给旁边的嬷嬷。
猛地站起身,腰间玉带差点滑落。
他一把抓住管家递来的朝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快步往外走。
“备马!快备马!”
妻妾们还没来得及叮嘱,就见史向明已冲出府门。
玄色披风在风中翻卷如墨。
他翻身上马,马鞭一扬。
“驾!”的一声,马蹄声急促地朝着皇宫方向奔去,溅起的尘土在晨光中弥漫。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史向明就赶到了皇宫门口。
侍卫见他来,立刻放行,还低声提醒:“摄政王在书房等着,脸色看着挺严肃,大人您小心些。”
史向明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向书房。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安倍山踱步的声音。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轻轻推门而入:“老安,我来了!这大清早的,到底出什么要紧事了,连口气都不让人喘?”
安倍山正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的落叶,听到声音转过身,脸上没有平日的笑容,反而带着几分凝重。
他抬手示意:“坐,来人,给史大人看茶。”
宫女端上热茶,躬身退下。
安倍山挥了挥手,让书房内的其他侍从也都退出去。
待房门关上,才在史向明对面坐下,压低声音道:“老史,这次找你,是有件大事要跟你商量。“
“只有咱们俩能知道的大事。”
史向明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眉头皱起:“哦?什么事这么神秘?咱们哥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别磨叽了,快说!”
安倍山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我想暗中建立一个地下党。”
“地下党?”
史向明愣了一下,放下茶杯,身子前倾。
“建这玩意儿干啥?咱们现在手握大权,还需要搞这些弯弯绕?”
“你不懂。虽然咱们现在基本平定了战乱。”
“咱们虽然现在掌控着大唐的军政大权。“
安倍山摇了摇头。
“但你也看到了,李佋心思渐多,张良娣又刚生了元辰,将来宫廷争斗肯定少不了。“
“而且,这封建皇权制度,终究是弊大于利,早晚要被时代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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