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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程去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是没考好所以心情不好。

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崔浩和陆也一走在前面，热热闹闹的在说笑，他们两个沉默着，冷冷清清。

第二天考试，程去非和居则易也没怎么说话，虽然还是一起去考场，一起出考场，一起吃饭，但就连崔浩和陆也一都觉得居则易有些反常，程去非心想，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然而半期考试也很重要，程去非只好把担心先放在一边，想着等到考试结束，再找他好好聊聊。

最后一堂理综，程去非和居则易都提前几分钟交了卷，回教室的路上，程去非问他：&ldo;考得怎么样?&rdo;

&ldo;还行。&rdo;居则易随口道，&ldo;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别的都还好。&rdo;

就这么聊起了考试，聊了一路，回到教室，程去非才说起别的。

他说：&ldo;我觉得你这两天，有些心不在焉的。&rdo;

居则易折卷子的手一顿，问：&ldo;有吗?&rdo;

&ldo;愿意跟我说说吗?&rdo;程去非已经收完了东西，安静的看着他整理课桌，也等他回答。

&ldo;就……&rdo;居则易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了他，&ldo;打个比方。&rdo;

&ldo;假如。&rdo;他强调了一遍，&ldo;假如有人告诉你，说你暗恋的人也喜欢你……&rdo;

&ldo;这不可能。&rdo;居则易话还没说完，程去非就打断了他。

居则易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反而笑了：&ldo;我也觉得。&rdo;

所以他何苦来自找烦恼，纠结来纠结去，就算是真的，难道他现在就有勇气告诉他吗?

他没那么勇敢。

他还有很多过去，他自己都不想再想起，又叫他怎么说，从何说……

&ldo;等一下。&rdo;程去非抓住了重点，语气复杂的问道，&ldo;你说，有人告诉你，你暗恋的人也喜欢你?&rdo;

&ldo;嗯。&rdo;居则易把卷子收好，拿了两本习题册装进包里，心情轻松了不少，&ldo;不说这个了，走吧，周樯还在等我们。&rdo;

这下，魂不守舍的人变成了程去非。

下楼的时候他没注意，甚至踩空了一梯。好在居则易眼疾手快拉住了他，语气略有些急：&ldo;想什么呢，看路。&rdo;

程去非愣愣的抬头，问他：&ldo;万一呢?&rdo;

&ldo;什么万一?&rdo;居则易反应过来他还在想刚才的问题，一时有些哭笑不得，&ldo;没有万一。&rdo;

&ldo;啊?&rdo;

见程去非还在发愣，居则易敲了敲他的额头：&ldo;那我问你，你会喜欢我吗?&rdo;

程去非脑子还没转过来弯儿，只捂着额头揉了揉，又&ldo;啊?&rdo;了一声。

&ldo;所以说没有万一。&rdo;居则易看他一脸的错愕和怔愣，只想欺负他更狠一些，于是故意道，&ldo;你喜欢我这本身就是个假命题。&rdo;

&ldo;这……&rdo;程去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重新捋了捋思路，反驳道，&ldo;可是你暗恋的人又不是我。&rdo;

而且我喜欢你啊……程去非有些委屈的想，那么居则易暗恋的人，也喜欢他吗?

晚秋初冬，远处的天边若隐若现的拥挤着浅淡的霞色，小块一小块的，像是刚刚被挤出来一点，随意涂在盘里的颜料，还来不及调均。

远远的看到在校门口等着的周樯，居则易笑了笑，揽住了程去非的肩往前走去：&ldo;打住‐‐小朋友别成天想着情情爱爱，能不能先想想今天我们要去周樯家做客的事儿。&rdo;

……

周樯家在城南，坐公交，五个站。

他性格本来就比较内向，现在话更少了，程去非和居则易只能努力的想话题跟他搭话。

到小区外的时候，周樯突然主动开口道：&ldo;我小学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rdo;

他又说：&ldo;我妈妈……可能比较热情。&rdo;

程去非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居则易先笑了。他拍了拍周樯的肩，说：&ldo;去你家做客，该紧张是我和程去非，怎么你比我们还紧张。&rdo;

周樯是有些紧张，他朋友本来就不多，带到家里来吃饭的几乎没有，如果不是他妈妈一定要求，他也没那个勇气去约程去非和居则易。

他很感谢他们，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他们不是朋友，不是一类人……程去非和居则易这样，勇敢正直，直面世间恶意的人，是他仰望羡慕，却也无法成为的人。

听居则易这么说，他稍微放松了些，只是还是紧张，以至于开门的时候拿错了钥匙。

程去非和居则易默契的移开了视线，装作没看到。

周樯的妈妈王兰正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看到程去非和居则易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ldo;这就是程同学和居同学吧，周樯你招呼同学随便坐，桌上有水果，菜马上就好。&rdo;

&ldo;阿姨好。&rdo;程去非和居则易乖乖叫了人。

进门要换的鞋子王兰之前已经准备好了，周樯一边换鞋子，一边跟王兰介绍程去非他们，说，&ldo;嗯个子高一点的是居则易，笑起来有酒窝是程去非。&rdo;

程去非配合的笑了笑，露出了自己的招牌小酒窝，问王兰道：&ldo;需要帮忙吗，阿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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