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有些无奈地觑沈雍一眼,“这真是跟你行军以来治过最复杂的一个病人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娇贵的女子。”
沈雍不理会这些絮絮叨叨的废话,只冷声吩咐他,“在她康复之前,每日卯时正来为她诊脉。”
范卢风傻眼了,“这么早!”
“沈怀聿,你别忘了医者很费神的,我需要充足的睡眠时辰!”
怀聿是沈雍的字,现今除了范卢风几乎没人这么称呼他了。
他瞥范卢风一眼,并不理会他的哀嚎,“五日之内,我要她恢复到能下地。”
范卢风表情更加破裂,“五日!你还是人吗?你难道忘了自己下手有多重?”
沈雍起身,再不停留,“今日便算第一日。”随即走出了主帐。
范卢风:“......”
得,真是他欠他的。
范卢风咬咬牙,看向榻上神志不清的柳忆春,随即飞一般奔回自己的营帐,开始为柳忆春配新药。
该说不说,适当的压力使人进步,至少柳忆春到了晚间终于能吃下东西了。
沈雍回营,卫大娘便同昨晚一样退下了。
帐中只剩柳忆春和沈雍二人相顾无言。
男人身材魁梧,着有轻甲,微挑的眉,低压的眼,天然地让人不敢直视。
可柳忆春显然不是常人,她此刻虚弱地靠在床头,乌发雪肤,瞳色清浅,正一点点仔细打量沈雍。
之前都没有仔细看过这傻大个,没想到他长得还挺好看的,比好多明星都好看。
剑眉天生微微上扬,轻飘飘斜眼看人时,有很强的压迫感,正如此刻。
鼻梁挺立,轮廓分明,瞳色很深,窄双眼皮,长直睫毛,直视人的时候眼睛格外深邃,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不敢轻易冒犯。
而他嘴唇稍厚、唇色偏深,又无端给他添了些稳重踏实的感觉。
他长得也很高,柳忆春不好预估,但从她的视角看去能肯定的是,他的身材一定很棒,衣袍之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说不定还有八块腹肌。
沈雍察觉到她视线的流转,眉头皱得更紧。
五年前匆匆一面看不出来,这个亡国公主是不是太大胆了些?
然而下一刻,他面上的所有表情都随着她一句问话破裂——
“你是谁?”
沈雍的目光紧紧攫住榻上的女人,面色如锅底一般黑。
呵,她居然敢问他是谁?
淮阳王沈雍攻入京师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昨日宫城之中无人不仓惶逃窜,而她分明也明白越朝已到穷途末路,这才举剑自刎,她会不知道他是谁?
他明白,从前不过与她在宫宴密林之中、越帝宫殿之外匆匆打了两个照面,她不记得他的脸,他也认了。
可如今,驻扎皇城之外,手下尊称“王上”之人,除了他沈雍,还能有谁?
她怎能将他无视至此!
他不悦地冷声开口:“懿春公主冰雪聪明,会不知道我是谁?”
然而,榻上的人并没有多余反应。
任他如何用目光逼视、探寻,都只从这双微恹的大眼睛中看到了认真的疑问,甚至没有嘲讽、愤恨。
昨日难道撞到她脑子了吗?
沈雍按捺下心中的不虞和不甘,耐着性子答她,“沈雍,沈怀聿。”
“哦。”
晚间用膳的时候卫大娘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不停,一个劲地劝她、逗她开心,生怕她再想不开。
于是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是刚被灭国的最受宠的懿春公主,也得知了他的身份,好巧不巧是打着为民请命的幌子来灭了她国的“天命所归之人”。
不仅如此,她还得知了昨天能找到的皇室成员都被杀了,甚至他们口中的“暴君”,也就是她这身体的便宜爹还被剁碎了喂狗。
这么狠,所以为什么唯独“她”活下来了呢?
当然,她现在破破烂烂地活着还是比不上一刀死了痛快就是了。
她试探地问他是谁,而他只答了自己的名字,是不是说明,他对她的情感,是更加个人的、无关国家大事的?
懿春公主的记忆她半点也没有,她也没有兴趣费劲巴拉地想办法继承身份不露出破绽,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正好她最想要的就是干脆利落地去死。
她现在就当是在玩。
反正周围的人对她那重视程度,不是会让她随随便便死掉的样子,既然暂时死不掉,那就随心所欲一点咯。
沈雍瞧她沉默,摸不准她如何作想。
是想起来关于他的事情了吗?想起来...曾经作为帮凶害得他家破人亡了吗?
然而,却见她下一瞬抬眼直视他,表情无辜地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我?”《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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