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老三再也不敢了,求你饶过他吧,求求你,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三房往后一定听您的话,再也不闯祸了,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
钱氏不敢大声嚎啕,泪流满面匍匐在地,“砰砰砰”往地上磕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不多时额头就见了红。
三房儿孙见了,一窝蜂冲出来跪在地上求情,神情惶恐,口内囔囔“爷爷饶命”“爷爷,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哀哀挤做一团不知所措,只得趴在地上跟着磕头,希望以此来减轻李老爷子的怒气。
李家三房的人这回是真知道怕了,时人聚族而居,以壮其胆。独木不成林,离了家族的庇护如同脱离轮回的孤魂野鬼,连野狗都能朝着他吠两声。
当初李老爷子以乞儿之身在白水湾安家,明里暗里吃了多少亏,受过多少罪。
远的不说,只拿晒在门前打谷场上的稻谷,别家都不敢偷,专逮着这孤门独姓的来。被偷了还不敢声张,旁人听到只言片语还疑心在骂他,少不得打上门讨个说法。
就是这般明目张胆,目无法纪,欺的就是你这个无族人帮衬的独苗苗。
及至后来,李老爷子的名声越发显赫,儿女长大结亲生子,姻亲遍布,独门独户繁衍成枝枝蔓蔓的一大家子。白水湾的人才收敛了爪牙,不敢再拿这一家子当软柿子捏,且时不时有求于李老爷子。
如此这般天长日久的过下来,村里的人才认了他们一家子,算是在本地扎下了根。
如果李家三房被逐出李家,他们将面临更加惨烈的境遇。别人忌惮李老爷子可不会怕李老三,群起而攻之把他撕成碎片咽下都有可能。
想到种种可怕的后果,三房的人哭得越发不能自已,缩在地上趴成一团哀求老爷子开恩。
看着这一家子的惨状,其余三房的人无不动容。
虽说李老三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惹人厌,钱氏脸皮其厚,贪得无厌叫人烦,可再怎么地,他们也不想三房的人死啊!
被除族的人跟逼着他们跳河有什么区别?
李苏木首先坐不住,他是李家的长房长孙,不出意外的话将来顶门立户的人就是他。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不希望三房出族的,眼下纵使再蹦跶,他们还在族规的约束之下,尚且能够掌控。
一旦松了缰绳,在律法上可以说是毫无瓜葛,可乡土人家不讲究律令,旁人只知道出了事就找他,到时不可控的因素就太多了。
“爷爷,三叔违反家规确实该严厉惩戒,求爷爷念在他还清了赌债,几次经受断腿之痛的份上饶恕他一回。相信经此一事,三叔定能改过自新,三婶也会督促监督,求爷爷网开一面。”
说完站起身走到堂屋,撩起衣摆挺直脊背跪下来。
其余人见了无不动容,不愧是长孙,在老爷子盛怒之下也敢出头求情,有如此掌舵者,他们李家未来可期。
李老大顿时红了眼眶,他是个憨厚的性子,向来是老爷子说话就听老爹的,儿子出声就听儿子的。
平日里儿子是多高傲的一个人,眼下见他甘冒苛责的风险也要替三房的人求情,再也坐不住,也跟着跪在旁边。
“爹,都是我的错,我是老大,理应看顾好弟弟们。是我这个大哥没当好,您要罚就罚我吧,我……我皮糙肉厚不怕打……”
说是这般说,可一想到李老三断腿时的凄惨之状,心内不由发憷。话没说完已带上哭腔,仿佛下一刻棍子已经朝他的腿挥来。
李老爷子抽动嘴角一脸无语,这个老大厚道有余,机敏不足。替旁人求情还没出个结果呢,自家倒先哭上了,这是求的哪门子情?
好在生了一个好儿子,下半生老实过活便可衣食无忧,平安到老。
其余两房的人见了也坐不住,纷纷跪地求情,三房的人确实可恨,可着实没到这一步。家规是烂熟于心的,但谁都没当回事——无他,自小到大就没见用过啊!
这就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个道理,他们也是念过书的人,可念到后头“黄金屋和颜如玉”都没有。
想来这些个大道理就是用来哄人的,谁信了谁就是傻蛋。
诚然,李苏木显然不在此列,谁叫人家还真读出来“黄金屋和颜如玉”了呢!
家规也是如此,摆在高高的神龛上,中看不中用的玩意,顶天了能当小孙儿认字的教材。不成想人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三房就这么一头撞上去,撞得头破血流,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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