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狂风依然打得凤须玉措手不及。但不幸的是,因着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他已将两只小小的手掌捂在了大概是嘴巴的位置上,再没有第三只手可以帮助他捏紧他的被子,也就是那方绢帕。绢帕当场顺着风飞走了,不留给凤须玉一点儿温度。这绝对是一个不幸的消息,然而即便如此,凤须玉仍沉浸在傻乐中,甚至没能发现盒盖已然被那位凶神恶煞的仙祖打开。凤须玉只是刚刚才反应过来,寸度所说的那个“dan”,似乎应该确实的,不是在叫他,而只是发问前的转折。也就是说,他突兀打断了寸度的提问,以这样说不清是耳背还是脑子里缺根筋的方式,想想就令人羞愧。甚至在他们见面的这短短几分钟里,他就因着同音字的误会两次招惹了寸度。两次,面对别人可能就仅仅只是两个笑话,可他面对着的是寸度诶,那个暴君仙祖可不会随便被人开玩笑,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现在还能保有一条小命指不定是托了多少旧情的福,照理说不应该笑得如此猖狂才是,可一想到自己和寸度相性不合到如此地步,凤须玉就忍不住想笑,并且怎么也停不下来。于是便有了此情此景。圆圆小小一团雪白背对着寸度抱坐在破木盒中央,憋笑憋到整个身体都跟着发颤,明明是玉石的质感,却看起来像是一团柔软的白棉花。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当然,这里的“人”并不包括寸度。灼灼视线烧燎在凤须玉的后背,一路从他的头顶燃烧到他的尾巴骨,就连他所处的破木盒都要烧起来的架势,燃起的却是冰与雪。那道视线冷得刺骨,也烫得吓人。凤须玉没忍住打了个嗝,难以控制的张狂笑声便也终于在此刻止歇。他这才注意到他所面临的严峻形势,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坏了,过于嚣张了。更要命的是,身后那道松风般的声音已是缓缓开了口:“继续。”尾音微微上扬,好似当真在期待他继续一般。但凤须玉只是打了个寒战。要么说寸度这人恐怖呢,明明声音那么好听,气场却那么吓人,明明长得那么帅,气场却那么吓人,明明……好吧,总归就是气场相当吓人。一个时刻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划出血痕的人,你当真会觉得这人是在跟你谈笑风生吗?不可能的。凤须玉闭闭眼,深吸一口气试图稍微抚平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终还是梗着脖子回过了头。寸度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桌前,高大的身影将门外本就不甚明亮的光线尽数遮挡,好似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山还是冰山。寸度仍是垂着那双毒蛇似的眼睛看着他,眼神中一片冰冷,甚至不见一丝一毫的笑闹之意,却当真是打算听听看他想要怎么说的样子。呜哇,感觉不管说什么都没法顺利活下去的样子。凤须玉想了想,还是转过身面对了寸度,认真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成精还没法好好控制自己,要不你先回去,我们过几天再见,我保证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语速极快,念起来还多少有些吞字,生怕寸度能够听清的样子,说完还眨巴眨巴眼睛期待着寸度的回答,如果他当真拥有着五官的话。如果这里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觉得这颗甚至没法准确化出人形的弱小精怪是疯了。从来没有人敢在仙祖面前讲这种话,就像从来没有羚羊敢在老虎面前说要不你过几天再来吃我一样,还是一个刚出生连路都走不稳的羚羊幼崽。但恰恰是这一点引起了寸度的兴趣,这才应该是一颗受尽宠爱的蛋该有的嚣张与自信。寸度的神情突然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眉梢眼角的寒意与锋芒悉数隐藏,少了几分直观的锐气,却多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狠戾与诡异。在凤须玉注意到之前,寸度已然开口。“不必,本尊亲自确认。”——凤须玉被要求从破木盒里爬出来,再从破木桌上爬下去,然后走出那扇门,跟着寸度。如果没有记错,在见到寸度之前,凤须玉已经进行过这一套的流程,只是在即将要去开门的那一瞬间被突然出现的寸度撞了回来,又是被寸度一阵风重新卷回了破木盒里。凤须玉几乎要怀疑这个破木盒的名字其实是叫出生点,专门用来安放探索路上中道崩殂的他。好歹不是完全的重新来过,至少这一次的“出生”有了寸度作为领路人,凤须玉也没法说些什么,哼哧哼哧支棱着短手短脚从破木盒里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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