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芯工业那场“无法拒绝”的全球招募大会,如同一块投入国际人才池塘的巨型磁石,产生的效应远超预期。不仅吸引了大量海外华裔科学家和工程师毅然归国,更破天荒地引来了一批纯正血统的、在国际顶尖实验室和巨头公司担任要职的外国专家。他们的到来,在龙芯内部乃至国内科技界,都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首先引起注意的是安保部门。当“龙盾”负责人拿到第一批通过初步筛选的外国专家名单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拿着名单直接找到了林枫和龙战国。
“首长,林总,你们看看。”他将名单摊在桌上,手指点着几个名字,“汉斯·伯格曼,前德国‘创世’重工特种材料首席专家,在超高强度合金领域是权威;安娜·舒尔茨,德国‘未来动力’新能源系统资深主管,掌握着大量电池管理系统和电机驱动的核心数据;还有这个,马克西姆·伊万诺夫,俄系动力系统的大牛,据说脾气跟他研究的发动机一样爆……这些人,背景深厚,掌握的很多技术虽然我们不一定看得上,但毕竟涉及他们原公司的核心利益。我担心……”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技术间谍、商业机密、潜在的工业窃密风险。
龙战国看向林枫,目光中带着询问。他虽然全力支持林枫,但国家安全这根弦始终绷得最紧。
林枫却显得很平静,他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首长,‘龙盾’的担忧很有道理。但是,我们不能因噎废食。”他拿起名单,语气沉稳而自信,“首先,我们的‘因果律’制造系统和最核心的诸天技术,他们根本接触不到。其次,我们招募他们,不是为了抄袭他们的技术,而是为了借助他们的经验和视野,更快地攻克我们设定好的、‘光明正大’的技术难题。”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有足够的自信。我们的技术路线、我们的制造能力、甚至是我们的基础理论,在很多方面已经走在了他们前面。他们来了,是学习我们、适应我们,最终被我们同化。想偷师?可以,但能学到多少,能不能理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我更相信,当他们见识到龙芯真正的底蕴后,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为了更高的技术追求而奋斗。”
王胖子在一旁插嘴,用他特有的方式化解着严肃的气氛:“就是就是!咱们这是阳谋!用咱们先进的科技和崇高的理想,‘腐蚀’他们资本主义的科技精英!这叫技术领域的‘统一战线’!再说了,有咱们‘龙盾’的兄弟们在,还怕他们翻了天不成?正好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铜墙铁壁!”
龙战国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龙盾’会加强内部监控和引导,确保万无一失。林枫,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于是,在严格的背景审查和保密协议签署后,以汉斯·伯格曼、安娜·舒尔茨为首的第一批外国专家团,怀着各异的心情,踏入了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国家龙芯特别科技园区”。
初入园区,这些见多识广的专家们就被震撼了。园区内基建的规模和速度堪称恐怖,各种先进的建筑机械协同作业,充满未来感的建筑雏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园区内部随处可见的一些“小细节”:负责物流运输的无人驾驶小车队井然有序;工地上偶尔能看到一些结构奇特、效率极高的辅助施工设备;甚至连园区内部的指示系统都充满了科技感。
“这……这里的自动化水平和部分设备的设计理念,似乎比我们德国的一些顶尖工厂还要超前。”安娜·舒尔茨低声对身边的汉斯说道,碧蓝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汉斯·伯格曼,一位身材高大、不苟言笑的中年德国人,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基础设施确实投入巨大。但真正的核心,在实验室和车间。希望不是徒有其表。”
他们被安排进了园区内条件极佳的国际人才公寓,各项生活设施无可挑剔。随后,人力资源部门为他们办理了入职手续,分发了权限卡,并安排了为期三天的岗前培训和团队融入活动。
培训的第一课,由林枫亲自主讲,介绍龙芯的企业文化、技术理念和未来愿景。当林枫用流利的英语阐述龙芯在材料、能源、信息等基础科学领域的目标,并非空洞的口号,而是基于一系列他们已经取得突破的底层技术时,台下这些心高气傲的专家们,神色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然而,真正的冲击,来自于他们正式进入分配给各自的实验室之后。
汉斯·伯格曼被分配到了“先进材料研发中心-特种合金分部”。当他看到实验室里那台用于进行“奥导合金”前期材料分析的多模态光谱仪时,这位德国专家第一次失态了。
“这……这台仪器的探测精度和响应速度……怎么可能?这违背了现有光学理论的极限!”他围着仪器转了好几圈,几乎把脸贴在了观察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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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带他熟悉环境的年轻研究员,是苏小远团队里的一名材料学博士,见状笑了笑,用熟练的英语解释道:“汉斯博士,这台仪器是经过我们林总和苏工基于一些……嗯……非传统理论改良过的。具体的原理涉及公司核心机密,我无法透露。但它的数据可靠性,已经经过我们所有项目验证。”
汉斯猛地转过头,眼神灼灼地盯着年轻研究员:“改良?非传统理论?年轻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对现有分析仪器的一场革命!”
年轻研究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在龙芯,这样的‘革命’经常发生。您以后会习惯的。”
另一边,安娜·舒尔茨进入了“未来能源系统研究院-电池技术中心”。当她拿到关于“玄鳞”石墨烯固态电池的部分非核心性能参数和结构示意图(脱敏版)时,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
“能量密度……充放电效率……循环寿命……这数据是真的吗?你们是怎么解决固态电解质界面稳定性和离子电导率问题的?这简直……”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原本流利的英语都带上了几分德语腔。
负责接待她的陈永固笑了笑,递给她一份实验记录:“安娜博士,数据真实性毋庸置疑。至于技术细节,需要你在后续的工作中,用你的智慧和努力,来逐步理解和掌握。我们欢迎你提出新的思路和改进方案。”
安娜接过实验记录,双手微微颤抖。她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在的公司研究的所谓“下一代电池”,在龙芯的技术面前,简直如同孩童的玩具。她来这里,不是为了传授经验,而是为了……学习!
这种认知上的颠覆,同样发生在其他外国专家身上。无论是负责智能控制系统的专家看到了“能量紧箍咒”技术在微型化应用上的惊人效果,还是负责结构设计的工程师接触到了基于“奥导合金”衍生出的新型复合材料,他们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技术代差。
当然,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文化差异、工作习惯的不同,以及内心深处残存的些许优越感,偶尔也会引发一些小摩擦。
一次项目讨论会上,汉斯·伯格曼对一项由年轻中国工程师提出的、基于某种新型数学模型的材料合成方案提出了强烈质疑,认为其“缺乏严谨的理论支撑,过于冒险”。
会议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这时,林枫恰好巡视路过。他走进会议室,听完了双方的陈述,没有直接评判对错,而是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了一连串复杂的公式和推演过程。
“汉斯博士,您看,”林枫放下笔,语气平和,“传统的理论框架在这里,这个节点确实存在一个难以逾越的能量壁垒。但是,如果我们引入‘非线性场协同效应’——这是我们基于一些特殊现象归纳的暂定理论——从这个角度重新建模,您会发现,这个方案在理论上存在一个可行的窗口,虽然概率不高,但并非不可能。”
林枫的推演过程清晰而深刻,甚至指出了汉斯所依据的经典理论中几个极少被人注意的边界条件假设。汉斯看着白板,脸上的表情从质疑到惊讶,再到陷入沉思,最后变得肃然起敬。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林枫和中国年轻工程师微微躬身:“受教了,林总。是我局限在了固有的认知里。贵公司的理论深度,令人惊叹。这个方案,我支持尝试。”
会后,汉斯私下对安娜感叹:“我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敢给出‘无法拒绝’的条件了。因为他们掌握着通往未来的钥匙。在这里,我们不是老师,而是……重新开始的学生。但这种感觉,并不坏,反而让人兴奋!”
安娜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的,汉斯。为了触摸到这些技术突破的边缘,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王胖子通过内部网络了解到这些情况,乐得在办公室里直拍大腿:“看见没?这就是咱们龙芯的魅力!管你什么日耳曼战车还是北极熊,在绝对的技术实力面前,统统都得喊‘真香’!”
这些外国专家的加入,如同给龙芯这支高速前进的舰队注入了新的燃料和视角。他们带来的严谨作风、系统化思维与国际化的经验,与龙芯原有的天马行空、敢于突破的风格相互碰撞、融合,开始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创新能力。
龙芯工业,正以一种海纳百川的姿态,汇聚全球智慧,朝着更高的技术巅峰发起来自东方的冲击。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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