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婵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用手指戳戳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手以退为进是玩不腻了吗?”
行无咎捉住姚婵的手轻吻了下她的指尖,垂眸笑道:“腻不腻的,好用就行。”
姚婵无奈:“我看你是病了,大病!”
但转念一想,他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病了,不然她也不会想办法请温奇来,只是如今锚定结局刻不容缓,那个所谓的噩梦覆盖法她一直没寻到机会试一试。
行无咎拉着她的手缓缓向下,按在一个不可直言之处,低声呢喃道:“确实病了,姐姐帮我治一治。”
姚婵:“……”
系统098:“…………”
好突然,绝了。
*
樊卓面色灰败地斜倚在榻上,忽然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他睁着双眼,却一时不知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玉靡仍旧坐在塌前,食指沾着药膏,为他揉捏着头部。
“尊上醒了?”
樊卓没有作声,服下药后,他身体的症状已经有所缓解,然而玉靡那句“治标不治本”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也许因是如此,他才会梦见许久之前的事,那些快要被他所遗忘的往事……
往事……
“妙缘有什么动向?”他问。
玉靡摇头道:“仍在云琉宫闭门不出,只是……”
樊卓闭上眼睛:“只是架不住常有人上门请他是吗?”
玉靡不言。
但沉默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
樊卓唇边溢出冷笑,如今他刚刚出事,就有人按捺不住,人心浮动,纷纷想要取而代之或者取得一份从龙之功。纵使妙缘一再强调,自己对神尊之位无意,但近些年他的声望喧赫,隐隐有神界第一人的声势。
樊卓并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对权力无动于衷,因而他对妙缘始终存着一份防备。
他不知道玉靡是什么时候走的,也许是方才被他挥退,也许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她早就离开。樊卓跌跌撞撞地下了塌,走到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鬓边白发苍苍,再无往日的肃穆威严,丰神俊朗,樊卓却笑起来。
他见惯了他日挂中天般的耀眼,如今见到他这副狼狈模样,心头涌上的竟然是无尽的快意。
就如同当日他将薛厄出卖给行无咎,听闻最后薛厄竟然是被自己弟弟背刺致死后,内心无比的畅快和满足。
兄长,你瞧,这世上不止我这一个弟弟如此。
当日,你不该将我带回来的。
我若没见过你,何至于如此痛苦?!
为何同是兄弟,你如此光风霁月,我却烂如泥蛆,就连心性都是如此。
我恨你,恨到想要杀了你,恨到想要成为你!
我只是……恨你啊……
“尊上。”一个冷冷的女声在身侧响起。
樊卓猛地惊醒过来。
他睁眼看向阶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并非在寝宫之中,而是在参星盛会之上。宣明施坐在他的身侧,正冷声提醒着他什么,然而耳中嗡嗡作响,却什么都听不清,他按住额头。
他是什么时候到了这里?还是说,他仍旧在做梦?
樊卓扫过阶下那一双双眼睛,一张张面孔,无数张嘴开开合合,仿佛在斥责着什么——
“拥有魔族血统的孽障,竟然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想当初尊上就不该将你带回神界!”
“听闻此前他不过是个斗兽场的奴隶,若不是有一半的神族血统,恐怕……”
“也不知尊上为何要将他带回来,还悉心教导,百般维护,不许人背后议论。”
“樊卓!”
有谁在叫他。
樊卓抬眼看去,那是谁?
樊崇还是樊应?
竟然有些看不清了。
一旁,宣明施勃然色变,站起身来怒斥道:“崇儿!你在干什么?!”
只见大殿之上,白玉阶下,樊崇一身狼狈,仿佛刚从土堆里挣扎出来一般,手里端着一个白玉坛,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走来。
尽管浑身脏污不堪,但他神色却冷漠肃然,教人不敢阻拦。
“母神,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他一字一顿道,“我在叫我的亲生父亲。”
众神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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