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火随着她歇斯底里的叫骂,竟如同被浇了油一般,“呼”地窜升至半空。
“啊——”
阿水配合地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仿佛灵魂正被这诡异的火焰焚烧!
怒骂声戛然而止。
那火苗应声而落。
阿水身体猛地一僵,高昂的脑袋如同断线木偶般,无力地耷拉下去。惨白胜雪、失去生气的脸,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格外地令人毛骨悚然。被捆缚在木桩上,一动不动。
周身那诡异的蓝火如同退潮般迅熄灭、消散,只余下一点焦糊的怪味和刺骨的阴冷弥漫在空气中。
死寂。
死寂笼罩了小院。
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景象震慑住了,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那垂着头、了无生息的身影。
死了?
“药引”死了?
那还能入药吗?
钟离政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化为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呆滞:“药引......我的药引......”
钟离玥几步上前冲到阿水面前,探出手指放在阿水鼻下。
没有气!
鼻尖冰凉。
她心脏狂跳。甚至来不及细想阿水被捆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自然浑身冰凉。只记得母亲交代过,神医会“用干净”药引。
现在看来这个药引是死得透透的了!那诡异的蓝火,不就是魂飞魄散的证明吗?
她的余光瞥向一旁依旧在念念有词的“神医”,还挺会装。人都死了,还念经呢?
钟离玥很快就想到一个更重要的事。
这个神医手里还有母亲的把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将神医一并打杀了,落得干净。
她强压下嘴角的弧度,脸上瞬间换上愤怒的表情,猛地转身,手指颤抖地指向桑落:“妖人!你根本不是治病,而是草菅人命!你弄死了药引!你害了我爹!来人啊!快把这装神弄鬼的妖人拿下!给我打死他!”
守卫得令,立刻就要上前。
“不——我的药!”一声比阿水刚才更加凄惨绝望的哀嚎骤然响起。
钟离政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上的棉被滑
落在地,露出他红红白白的瘦骨嶙峋的下半身。
钟离玥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仆妇们赶紧背过身去,不敢直视。
钟离政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扑到阿水面前,颤抖着枯柴一般的手,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冀,哆嗦着伸向阿水的鼻端。
没有。
一丝气息也无。
那冰冷的、毫无生气的触感,彻底碾碎了他最后一点幻想。
“完了……全完了……”钟离政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口中出绝望的呓语。
他忽地想起了神医,拖着斑斑点点的身子去找桑落:“神医——我的药引——”
桑落依旧念着那一串词,毫不理会。
“还要装?”钟离玥背过身去,尖声厉喝,“拿下他!”
守卫们如梦初醒,刀剑出鞘,朝着那裹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逼去!
几乎是同时,钟离玥眼前的这具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的“尸体”,缓缓地,抬起了头。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倏然睁开!
那眼神,空洞,茫然,仿佛刚从一场大梦中醒来,视线缓缓扫过惊愕的人群,最后,精准地、直勾勾地落在了离她最近的钟离玥脸上。
对视。
“啊——”钟离玥一对上这双死而复生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连连后退,脚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地,“你、你、你是人是鬼?”
“药引,”桑落缓缓开口,“这是药引。”
钟离政已经被狂喜冲昏了头脑。
他挣扎着,不顾身上的恶臭和疼痛,嘶声喊道:“快!快给她松绑!送入我房中!”
众人被这诈尸般的景象骇得头皮麻,但二公爷的命令不敢不从。守卫壮着胆子去解阿水手腕上的铁链。
铁链哗啦落地。
阿水得了自由,只是微微垂着头,双手有些局促地绞着自己破旧的衣角,再勾起凌乱的头,对上钟离政震惊的眼神,轻轻开了口:
“二公爷……”
这一声,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几分娇嗔和甜腻,与之前那粗俗恶毒的咒骂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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