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世家权贵来说,面子比命还重要。
更何况,是别人的命。
小吏觑着他脸色:“可太妃...”
吴奇峰闻言靠在椅背上,很是舒坦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那更不用担心了。”
今日他入宫请脉时,太妃和圣人吵起来了,吵得厉害。恰巧听见圣人喊了一句:“你根本不是我母亲!”
太妃怒叱:“你当真是个白眼狼!”
圣人还是小孩子脾性,一边哭一边跑出来。
太妃气得手脚都在抖,还是他给开的调气平心的方子。
母子离心,君臣猜忌。太妃也是泥菩萨过江,哪里还有空管桑落?
吴奇峰想定,站起身,将银签从桌上拔出来,掷进笔洗,清水漾开一丝污浊:“你派个人,去盯着夏景程和李小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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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无月无星。
梆子声敲了几次,京城睡梦沉沉。
直使衙门里,还亮着火烛。
阿水娘和阿水正将热好的饼子抱进府衙来,分给桑落几人吃。又捧着红枣姜茶给她:“这么冷的天,喝点这个暖暖。”
倪芳芳捧着茶,一看茶汤上飘着猩红色的红枣,又是一阵反胃。
桑落褪去手衣,替芳芳按住合谷穴:“你回去歇着吧。”
芳芳摇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你不说,我也能猜到。颜如玉被抓了,知树是不是也......”
桑落点头:“是。”
倪芳芳身子摇了摇,又想起风羽死时的模样。心中大恸,却又咬牙不肯松口说一句悲伤的话:“这是他自己该走的路,死得其所。”
“胡说。他不会死。”桑落不着痕迹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只药瓶,悄悄拔开瓶塞,“颜如玉不会,知树也不会。我们都不会死。”
说着,她将药瓶凑到倪芳芳面前,很快芳芳就睡了过去。
风静眼疾手快地接过她,寻了一处温暖的屋子,将她抱进去。
“桑大夫,”风静走出来,看桑落也是一脸倦容,说道,“你也去休息一下。天色暗,不如休息好了,等到天明再做。”
桑落默默地仰起头,看向夜空。
不能睡。睡过去了,就只剩两日了。
她突然想起柯老四说颜如玉的那一身红衣,只要看不见流血,就觉得自己没有受太重的伤。
只要天未明,就还有一日。
希望。
在此时比什么都重要。
哪怕此刻的夜空中,一颗星星都没有......
她眨眨眼,活动了一下脖子,看向风静:“走,继续!”
“桑大夫——”风静知道她几近两日未曾合眼。这样下去,人必然会垮掉。她看向桑落手中的药瓶,正要伸手,却耳尖地听见侧门了动静。
有人轻轻敲了门。
风静立刻谨慎地闪到门后:“谁?”
门外响起一道女声:“我们找桑大夫。”
风静打开门。
十来个妇人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一看到桑落,便问道:“桑大夫,别来无恙?”
桑落见她们以黑布覆面,只得问道:“不知诸位姐妹是——”
这时,门外闪进来一个壮妇,虽然也用黑布盖着脸,可额头上飞扬着的眉毛煞是惹眼。
桑落一下子便认了出来:“齐姨!”
是廖存远的义姐,当初在云锦绣坊之中,多亏了她照料。
“我就说我没必要遮脸!”齐氏大大咧咧的将黑布一扯,冲着身后的几个绣娘说到,“行了,都摘下来吧。”
“桑大夫,”齐氏还是那般魁梧健硕,声音里带着市井特有的爽利,“听说你这儿缺人手,我别的不会,挑灯我在行!”
说着她摇了摇蒲扇般的手掌,一只手捏七八个灯笼不在话下。
绣娘们虽有些怯懦,却又咬咬牙壮着胆子说道:“我们当初跟着您缝……缝那会儿,也学了点皮毛。”
其他绣娘也纷纷点头:
“那些针法,我们日日绣花都练着呢,今日也算能派上用场。”
“对,缝皮肉的口子,我们熟!缝布缝肉,不都是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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