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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不知谁推了一把他，踉跄的扑向女子，不小心扯下那遮盖面容的红巾，女子轻吸一口气。

&ldo;梅……你是梅儿么？&rdo;许三碗痴痴问。

女子掩嘴笑笑，软侬细语的唤了一声：&ldo;三碗哥哥。&rdo;

许三碗一下惊醒了，穿上衣服去屋外浇了把冷水洗脸，才压下心中的诡异感。还不等许三碗回屋，就听见一阵喧闹声，好似与梦中重叠了般。许三碗莫名一阵心悸，找了个高处观望。不料看见一大队官兵正气势汹汹的在李府外，不等仆人把门打开，操刀劈开门。

&ldo;哎呀，官老爷，使不得，使不得！&rdo;管家跟在硬闯进府中的官兵后面，被一官兵一把推开。

&ldo;朝廷办案，修得阻挡！&rdo;

&ldo;敢问官老爷，不知何事如此兴师动众？&rdo;李盛也赶过来了，作揖问。

&ldo;大胆李盛！&rdo;其中的头领呵斥&ldo;竟窝藏朝廷重犯！该当何罪！&rdo;

&ldo;这……&rdo;李盛摸不着头脑，又颤巍巍问：&ldo;不知官老爷所说何人？&rdo;

领头的举起画像，上面用朱砂披着三个大字：许三碗

许三碗见情势不妙，回屋拿了李秀兰送的墨画，却独独找不到那副废弃的纸团，翻找无果，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好放弃，携着竹筒装着的画，从后门逃出。他回头看一眼李家，心里默念：再见了，梅儿。

官兵将李家搅得鸡飞狗跳，却什么切实的东西也没找到，只有李秀兰写的那张废纸。李盛塞了许多银两给领头的，道小子无知，听下人闲聊，听去了这名字，便拿来练字。领头掂量掂量手中的重量，一挥手，道：&ldo;走！&rdo;一群人才出了李府。李盛抹把汗，腿一虚，差点坐在地上。

&ldo;三碗哥哥……&rdo;李秀兰从上到下打量许三碗一番，眼泪霎时淌个不止，哽咽道：&ldo;当真是你？&rdo;

许三碗点头，抬手抹去李秀兰挂在脸上的泪珠子。李秀兰哭得撕心裂肺，活活像是要把这些年分别的思念全部倾泻一般。许三碗揽住李秀兰，让他枕着自己的肩，也不出声打断。哭到后面，李秀兰声音都嘶哑了，还不停打嗝。

一别经年，李秀兰早以为忘了的人和事，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出现。可笑的是，他竟记得清清楚楚，细丝末节，一点也没有忘却，还仿佛昨日发生的一般清晰。只是，两人不再是当初亲密无间的儿时玩伴，如今他们，一个是马匪，一个是受人牵制的无用书生，命运仿若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却没教予他们，该如何谈笑风生。

☆、第十五章

&ldo;秀兰，当年不辞而别，实有苦衷。&rdo;许三碗待李秀兰平均些许，才开口道。

李秀兰眼睛红红的，还带着糯糥的鼻音，外面推将他搂在怀里的许三碗，道：&ldo;你放开我。&rdo;许三碗不动，李秀兰撑着桌子要站起来，许三碗所幸抱住他的腰一提，整个人坐在他腿上。

&ldo;你都知道我……&rdo;李秀兰止住话，小声道：&ldo;还抱着我做什么？&rdo;

许三碗头埋在李秀兰的后颈，含住白嫩的后颈肉啄一口，李秀兰慌忙捂住后颈，脚上因伤使不上劲儿，轻轻往前蹬着，把放在桌下的凳子踢翻了，哐当一声。

&ldo;大奶奶，可是打翻什么物件了？伤着没？&rdo;外面候着的小厮开口问道。

李秀兰臊得慌，屏住气不敢张口，一个劲抓住箍在腰间的手往外拽，生生折腾出许多汗来，那手却像黏住似的。

&ldo;大奶奶？&rdo;外面小厮又唤了声。

&ldo;咳&rdo;许三碗咳嗽一声。

&ldo;原来大当家在，小的先告辞了。&rdo;小厮纳闷，怎他去小解的功夫，大当家就回来了？

&ldo;秀兰，人走了。&rdo;许三碗低声道，额头冒出些密汗&ldo;你别再动。&rdo;

李秀兰一愣，股间硬物搁的慌，片刻回过神，唰的红了脸，头顶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ldo;混账！&rdo;李秀兰羞道。

许三碗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冲动，只好让李秀兰重坐回凳子上。

&ldo;秀兰，我生病了。&rdo;许三碗叹口气&ldo;找了大夫诊治，都不见好。&rdo;

李秀兰惊讶的看着许三碗，心里到底不忍，问：&ldo;什么病？&rdo;

&ldo;断袖之癖。&rdo;

李秀兰知自己被逗弄，生气的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许三碗笑笑，声音从胸腔绕转几回环，如沉实的钟鼓声，浑厚低沉。不知怎的，李秀兰心也跟着颤动，男人的声音不复少年的清朗，却还是如以前一般，由耳入心。

&ldo;你怎知晓我……知晓我不是秀梅的？&rdo;李秀兰忍不住好奇，又带三分胆怯，说话吞吐，眼神恍惚，不知该看向何处。

许三碗止住笑，道：&ldo;摸出来的。&rdo;见李秀兰抬手要打，许三碗才正经道：&ldo;之前没分清，一直觉得困惑。想了这么年，模模糊糊，似乎哪里不对，却理不清楚。后来大天，就是之前带你回寨子的那人，说打听到你的消息。我当时高兴的快疯掉，哪想仔细打听，才知道你不久就要嫁作他人妇。&rdo;

许三碗说道这，微微眯起眼，手握着，力道大的指节都泛白。

&ldo;我找大天拿主意，他说，这有何难办，先把人抢回寨子才是正事，其他的再商议。&rdo;

&ldo;土匪做派！&rdo;李秀兰嘀咕。

许三碗没否认，继续说：&ldo;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在你还昏睡时，来见过你。想着等你醒来，和你解释清楚，不想……出了些岔子。&rdo;

&ldo;那……那你既然知晓我不是秀梅，怎还尽做些轻浮的举动。&rdo;李秀兰羞恼的问。这人，比起以前坏水多了不少，浑身流气，不知这些年跟着手下的那群人学了多少混账事。想到这儿，一股物是人非之感油然而生。

&ldo;秀兰的脾性，倒还与儿时相差无几。&rdo;许三碗感叹&ldo;也好在如此，再加上打听的消息和刚才的试探时兰儿的反应，终于水落石出。&rdo;

许三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好在不算晚，一切也刚刚好。

&ldo;秀兰。&rdo;许三碗握住李秀兰修长葱白的手指指端，往上挪到手腕，将李秀兰的手整个包裹在手掌&ldo;我今后定不负你。&rdo;

李秀兰手往后缩，被许三碗牢牢抓住，许三碗直勾勾看着他，眼里还倒映着他的身影。

&ldo;你和我说这，我如何答你？你我同为男子，本是一桩阴差阳错之事，既然解清了误会，那便罢了。你放我下山，若真想提亲，我回去和秀梅商量商量。她若应了，挑个吉日完婚……&rdo;

李秀兰嘴上说得轻巧，心却似刀割绞般疼，到最后，哽咽不成声。

&ldo;我好不易分清所爱之人，为何还要再蹈覆辙？&rdo;许三碗不解&ldo;秀兰，你当真想我娶秀梅为妻？&rdo;

李秀兰道不出半个字，他……他就算不愿又能如何呢？人言可畏啊……

&ldo;秀梅如今也恰好待嫁的年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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