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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公主嫁人也并非全听皇上安排，若是名声不好，男方也有权拒绝公主的下嫁。

&ldo;你在威胁我？&rdo;凌兰冷眼看我：&ldo;就为了一个贱婢的女儿。&rdo;

我回头看一眼充满感激的凌瑶说：&ldo;身份的卑贱总比心灵的卑贱远能让我接受的多，现在正是宴会，姐姐可不要失态呀，快下去换一身衣服才好呀。&rdo;

凌兰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倘若我再添一把火她肯定会当场爆发，只是我还来不及这么做，她已经掐着她奴婢的手下去了。可怜她的婢女少不了受点苦让主人泄愤。

凌瑶轻声说：&ldo;妹妹，谢谢你，我虽然比你大，可是却一点都赶不上你，明明你还大病初愈呢。&rdo;

我拍拍她的肩膀，注意到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目光集中到我们身上，只得轻声说：&ldo;你别介意，回到位置吧。&rdo;

我刚坐下灵芸就凑到我耳边：&ldo;公主好样的，您突然就上去灵芸本来吓了一跳，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rdo;

我只笑不语，让我和小孩斗简直就是浪费我的天赋，突然我感到锋芒般的刺骨目光，我抬头看去，正与皇后撞个正着，她眸中的怨恨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打转，我忍不住打个寒战，这样的目光非深恶痛绝不能有，可是我跟她究竟有什么渊源？

&ldo;我听闻诸位小姐多有才艺，不知朕可有幸一观。&rdo;凌戈突然出声打断我与皇后的眼神交流。

其实每次宴会也是变相的相亲大会，女生表演才艺，有相中的人就上门提亲，传说凌国曾有一位倾城美人因为一舞名动天下，和某位皇子来过一段刻骨铭心的风花雪月。

&ldo;父皇，&rdo;身边的凌兰换好衣物重新回到座位：&ldo;小妹妹说她有才艺献给父皇。&rdo;

我不敢置信的扫她一眼，这么快就来报复我？正要拒绝，就听凌戈说：&ldo;夕儿身为长公主来带头也是好的，那就夕儿先来吧。&rdo;

我终于知道明明没有必须表演才艺的要求为什么凌萧非要让我做好准备了，我磨蹭着起身走到舞台中央，算了，豁出去了。

对面凌萧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眸中有着隐隐的担忧，凌澈却是一幅准备欣赏的样子，我深深吸口气示意乐伺奏乐，他们犹豫片刻知道骑虎难下只得奏响我早就准备好的乐章。

我缓缓张口，带着戏剧的声调从我喉中滑出：&ldo;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来。&rdo;

凌戈坐在最高的位置上，目光逐渐疏离，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他的眸上蒙了一层雾气，口中轻轻呢喃着两个字，身旁的皇后听到他的呢喃，一瞬间脸色大变，修长的指甲几乎嵌入金椅中。

角落内赫连荒冷漠的表情染上饶有兴趣，他晶莹的手指轻轻敲在桌上，漆黑的眸中只倒映出大殿中央沉醉在自己歌声中的娇小少女。不知何时他的嘴角勾起摄人心魄的笑而他自己丝毫不知。

我唱完默默退回我的座位，大殿中沉默许久才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凌兰见没让我出丑，她的目光几乎能把人烧成灰，掌心的手帕快要被她绞断了。皇后此时没有表现任何异样，只是这样的她反而更加让人害怕，等到掌声停歇，皇后浅浅开口：&ldo;夕儿唱的是什么歌词，可否一字一字念出来呢？&rdo;

我看着不怀好意的皇后，猛地就明白了乐伺为什么会拒绝我，这里面有君王贵妃，这不就是明摆着讽刺皇上么？在这个皇上就是天的时代我就算是公主又怎能唱出这样的歌词！

场上一时大气也不敢出，凌萧先站起来道：&ldo;母后，皇姐大病初愈怎么可能知道歌词内容，大抵是不知从何处听来跟着念罢了，如果里面真有冒犯还希望母后不要计较。&rdo;

想不到遇到这种事情第一个为我站起来的竟然是凌萧，他真是重情重义，深得我心。

凌戈咳嗽一声说：&ldo;夕儿现在哪里知道那些字是什么意思？再说我只听到歌曲很棒，却没有注意有什么词，皇后是听到什么了么？&rdo;

皇后垂下眼眸，难辨神色道：&ldo;没，臣妾只是想学学罢了。&rdo;

凌戈摆摆手道：&ldo;如此，就等以后让夕儿慢慢教你吧。&rdo;

一阵风吹过，殿内蜡烛扑闪几下又重新挺直，接下来的表演我再无心观看，一股倦意袭上心头，这就是皇宫么？要时时小心，刻刻警惕，若是没有凌萧和凌戈保护我，恐怕我一开始就会出局吧。

天上的弯月像极了窈窕淑女，几颗星星零散的挂在远离月亮的地方，夜间的风很是凉慡，裹挟着不同的花香钻进鼻中，煞是好闻，夜莺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歌颂着爱情的可贵，深夜来临，整座皇宫依旧被蜡烛照的亮如白昼。

☆、重回学堂

端午一过天气愈加炎热，庭院内苍翠碧绿的梧桐同样焉了吧唧的，就像披头散发抱住冰盆的我一样，灵芸在一旁做针线活，跟我闲话道：&ldo;公主，礼部尚书的小姐邀请你一同赏花，据说她家栽种的六月雪开放了，白茫茫一片，特别好看。&rdo;

我有气无力的转头看她：&ldo;不去。&rdo;

灵芸灵活的手指在锦缎上飞舞，片刻功夫一对蝴蝶的雏形就显露出来，她担忧的说：&ldo;自从端午宴会公主一鸣惊人后，每日邀请您出游的小姐数不过来，可是公主每个都拒绝不太好吧？&rdo;

灵芸老气横秋的样子让我有些想笑，可我还是忍住了：&ldo;可是她们这个天气邀请我全都不怕晒黑了呀？这么热谁想出门啊。&rdo;

&ldo;看来你一定也不想去学堂咯。&rdo;门口响起慡朗的声音。

灵芸连忙起身行礼：&ldo;见过五殿下。&rdo;

凌萧摆手让灵芸起身，看见我不修边幅的模样后眉头微皱：&ldo;你怎么回事？衣服也不穿好，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rdo;

&ldo;我以天地为屋，以房屋为外衣，你进入我的衣服里面还敢大放厥词，你才怎么回事？&rdo;

凌萧被我气笑了，他右手执扇敲打左手掌心：&ldo;那你肯定不会不穿衣服就往外走咯？哎呀，真是可惜，我是来带你去学堂的，可是某人似乎拖不动她的衣服呀。&rdo;说罢，作势欲走。

我一个猛虎扑食将他扑倒在地，口中哀求道：&ldo;小哥哥不要这样嘛，我很无聊哒，带我去嘛。&rdo;

凌萧连忙挣脱我爬起来：&ldo;真是怕了你了，快去准备吧。&rdo;

耶，终于可以不用整天在洛阳宫观察冰块在高温下的物理变化了。

学堂跟我想的差不多，男生在左边，女生在右边，中间有一个很宽的过道隔开，讲台中央挂着类似孔子的画像，画像上方挂着长幅龙飞凤舞的大字：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学堂内大约有二十来人，男生比女生要多，我认识的男生就有凌萧，凌澈，秦黎，赫连荒，认识的女生有凌兰，凌瑶。我给他们一一挥手示意后上课钟声就已敲响。

夫子拿着一卷书进入学堂，他是一看上去就博学多才的那种，环绕嘴唇一圈的胡子让我对他进食的问题极为担心，长得精瘦干练的身躯套着宽松肥大的袍子显得松松垮垮。他走进学堂就冷着脸说：&ldo;把书翻到第五十三页，我来教大家朗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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