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秋实的馈赠与暖意
立秋之后,青溪村像是被谁打翻了调色盘,一下子就绚烂了起来。田埂上的草染上了浅黄,路边的枫叶红得似火,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甜甜的、成熟的味道。玉米杆子挺直了腰杆,顶着饱满的棒子;稻穗弯下了头,沉甸甸的,风一吹,就掀起一层层金色的波浪。
林晚家的几亩水田,也到了该收割的时候。这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晚就和娘一起,扛着镰刀,推着独轮车,往田里去了。
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都是去田里忙活的。大家笑着打招呼,脸上都带着丰收的喜悦。“晚丫头,你家的稻子长得真好啊,今年肯定是个好收成。”路过的李大叔看着林晚家的稻田,笑着说。
“托您吉言,希望能多收点。”林晚笑着回应。
到了田里,娘俩就开始忙活起来。林晚拿起镰刀,左手抓着一把稻穗,右手的镰刀贴着地面,“唰”地一下,就割下来一捆。她的动作不算快,但很利落,这都是跟着爹学的。娘则在一旁,把割下来的稻穗捆成一束一束的,码在独轮车上。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稻叶上,割稻子的时候,露水沾湿了裤腿,凉凉的,但并不难受。阳光慢慢爬上山头,金色的光线洒在稻田里,把稻穗照得更加饱满,也把娘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歇会儿吧,喝点水。”娘从篮子里拿出水壶,递给林晚。
林晚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甘甜的山泉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滋润了干渴的喉咙。她坐在田埂上,看着眼前金黄的稻田,心里满是踏实。这是她和娘一年的辛劳,如今终于要收获了。
“今年的稻子比去年长得好,颗粒饱满。”娘也坐了下来,看着稻田,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嗯,够咱们吃好久了,还能剩下点卖掉。”林晚说。
歇了一会儿,娘俩又开始忙活。割稻子是个体力活,没一会儿,林晚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泥土里。她甩了甩胳膊,继续埋头割着,心里想着,多割一点,就能早一点收完。
中午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晒得人有点发晕。娘说:“回家吃饭吧,下午再弄,别中暑了。”
回到家,娘做了简单的午饭,一碗糙米饭,一盘炒青菜,还有一个鸡蛋羹。林晚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大碗饭,才觉得浑身又有了力气。
下午,她们接着去田里割稻子。路过的村民看到她们娘俩忙活,有的会停下来搭把手。“晚丫头,我帮你割一会儿。”张大爷放下自己的镰刀,走了过来。
“不用不用,张大爷,您忙您的。”林晚连忙说。
“没事,我家的快割完了,帮你割几把不碍事。”张大爷说着,就拿起镰刀割了起来。他的动作又快又准,没一会儿就割了一大片。
林晚心里暖暖的,连声道谢。“谢啥,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张大爷笑着说。
有了张大爷的帮忙,割稻子的速度快了不少。傍晚的时候,田里的稻子终于割完了,一束束地码在独轮车上,像一座座小山。
“今天真是多亏了您,张大爷。”林晚一边擦着汗,一边说。
“小事一桩。”张大爷摆摆手,“快把稻子推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林晚和娘推着独轮车,慢慢往家走。独轮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在唱着丰收的歌。虽然很累,但看着车上满满的稻穗,心里却甜滋滋的。
回到家,把稻穗卸在院子里,娘俩都累得瘫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明天把稻子摊开晒晒,过几天就可以脱粒了。”娘喘着气说。
“嗯。”林晚点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晚饭是娘简单做的面条,林晚却吃得很香。吃完晚饭,她倒在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连梦都是金色的,满是稻穗的清香。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和娘忙着晒稻子、脱粒。把晒干的稻穗铺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用连枷一遍遍地拍打,金黄的稻粒就从稻穗里脱落下来,像撒了一地的金子。林晚和娘蹲在地上,把稻粒和稻壳分开,装进袋子里。
院子里晒满了稻谷,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的清香。阳光照在稻谷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让人看着就欢喜。小芳也常来帮忙,虽然干得满头大汗,但脸上却一直带着笑容。“晚姐姐,这稻谷真好看,金灿灿的。”
“等脱完粒,磨成米,煮出来的饭可香了。”林晚笑着说。
除了收割稻谷,院子里的桂花树也到了开花的时候。一夜之间,树上就缀满了小小的、淡黄色的桂花,像撒了一层碎金。微风一吹,桂花就簌簌地落下来,院子里、地上,到处都是,空气中飘着浓郁的桂花香,甜得让人心里发颤。
“明天摘桂花吧,晒干了可以做桂花糕,还能泡桂花酒。”娘看着满树的桂花,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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