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效率,远超他在宗门内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这种“捡漏”的收获感,驻足在一个摆放着大量残破、字迹模糊的古旧玉简摊位前,试图从中找出可能蕴含有价值信息或冷僻知识的物件时,左臂的命痕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尖锐至极的悸动!
这次的感应并非之前那种对灵材的渴望与指引,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强烈警示意味的悸动,仿佛有针扎在了他的灵魂上!
沈砚心中警铃大作,霍然抬头,目光如电般锐利地扫向熙攘的人群。只见不远处,四五名身着墨韵宗执法堂特有玄色镶银边服饰的弟子,正簇拥着一人,看似随意巡视,实则方向明确地朝他所在的这片区域走来。被众人如同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的,正是那一身白衣,面容俊雅,嘴角噙着温和笑意,眼神却幽深如寒潭,透着一股若有若无阴冷气息的——慕容白!
慕容白似乎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那温和的笑意丝毫未变,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寒光。他脚下方向不变,径直朝着沈砚走了过来。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沈师弟。”慕容白的声音依旧如春风般和煦,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属于上位者和实力差距带来的灵压,悄然笼罩而下,“没想到师弟也对这鱼龙混杂的坊市感兴趣。怎么,是觉得宗门发放的份例和任务贡献点不够用,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淘换些资源?”
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沈砚腰间那个刚刚鼓胀起来、还没来得及收好的储物袋,尤其是在沈砚手中那块刚刚买下、尚未来得及细看的残破玉简上停留了一瞬,虽然只是一瞥,却仿佛已将其看了个通透。
沈砚心中凛然,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面色平静如水,将玉简和储物袋不紧不慢地收好,迎向慕容白的目光,淡淡道:“慕容师兄说笑了,不过是修炼之余,出来开阔下眼界,随便看看而已。坊市热闹,确实让人流连。”
“师弟过谦了。”慕容白轻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五尺,他声音压低,仅容两人听见,那温和的语调下,威胁之意如毒蛇吐信,“看来师弟的‘运气’,果然如传闻中一般,非同凡响。入门不久,便能从外门脱颖而出,在这坊市之中,似乎也有所斩获?只是……师弟需知,这坊市之内,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辈皆有。有些东西,看着是机缘,说不定背后就藏着意想不到的祸端。师弟年纪尚轻,阅历不足,可要擦亮眼睛,审慎行事,莫要一时贪念,引火烧身才好。”
他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蜜糖的毒药,那“引火烧身”四个字,更是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沈砚的左臂。
沈砚能清晰地感觉到,慕容白身后那几名执法堂弟子,尽管面无表情,但气机已经如同无形的锁链,隐隐约约将他周身空间锁定,封住了他所有可能快速脱身的路线。在这人来人往的坊市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若慕容白真要借执法之名,寻个由头对他进行盘查甚至扣押,恐怕会极为麻烦。宗门虽严禁内斗,但执法堂自有其权限,在“维持秩序”的名义下,有很多手段可以让人吃尽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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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藏在袖中的拳头悄然握紧,左臂处的命痕微微发烫,并非渴望,而是传递出一种冰冷的、准备反击的悸动。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数种应对方案,包括不惜消耗大量精神力,强行干扰身旁那个售卖低级符箓的摊位,引动几张火球符或迷雾符失控,制造一场小范围的混乱,趁机脱身。
但就在他眼神一凝,精神力即将涌出的刹那,一个清冷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质询意味的女声,在一旁突兀地响起:
“慕容师兄好大的威风。不知何时,这丹霞峰辖下的坊市秩序,也需要劳动执法堂的各位师兄,如此‘尽心尽力’地巡视了?”
这声音并不高昂,却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周围的嘈杂,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售卖静心凝神类丹药的摊位旁,一道倩影不知何时悄然立在那里。她身着素雅长裙,身姿挺拔如青莲,面容清丽绝伦,气质清冷如冰峰雪莲,正是叶轻眉。她手中正拿着一只白玉丹瓶,似乎是在查看其中丹药的成色,但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眼眸,却平静无波地投向慕容白一行人,目光深处,带着一丝淡淡的审视与疏离。
慕容白脸上那完美的温和笑容,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虽然立刻恢复自然,但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霾却未能完全掩饰。他转向叶轻眉,拱手一礼,姿态优雅无可挑剔:“原来是叶师妹。没想到师妹也对这坊市有兴趣。师兄我奉命巡查各峰,确保宗门律令畅通无阻,行至丹霞坊市,偶遇沈师弟,不过是出于同门之谊,闲聊几句,顺便提醒他些坊市间需要注意的规矩,以免初来乍到,受人蒙骗,并无他意。”
叶轻眉轻轻放下手中的丹瓶,动作优雅从容。她缓步走了过来,裙裾微动,宛如凌波仙子。目光先是淡淡地扫过沈砚,在他那平静无波的脸上一掠而过,随即再次落在慕容白身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坊市自有丹霞峰的执事弟子与长老维护秩序,规矩亦是丹霞峰自行定夺。慕容师兄身为执法堂精英,职责重在宗门要地及重大事件,若无事,还是去巡查他处更为妥当。在此过多盘桓,难免……惹人非议,徒增口舌之忧。”
她的话语不带丝毫烟火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在慕容白最在意、也是最赖以立足的“规矩”与“名声”之上。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你执法堂的手,伸得太长了,这里不欢迎你,再纠缠下去,对你没好处。
慕容白眼底的阴霾几乎要凝结成实质,但他城府极深,面上依旧保持着风度,只是那笑容已显得有些公式化:“叶师妹所言极是,倒是我考虑不周,有些多事了。”他深深看了沈砚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在说“这次算你走运,我们来日方长”,随即不再多言,对叶轻眉微一颔首,便带着那几名执法堂弟子转身,很快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笼罩在沈砚周身的无形压力骤然消散。
沈砚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转向叶轻眉,郑重地拱手行礼:“多谢叶师姐方才出言解围。”
叶轻眉微微摇首,目光再次落在沈砚身上,这一次,她的视线似乎在他那掩藏在衣袖下的左臂处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布料,感受到其下那不同寻常的命痕波动。她轻声道,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提醒意味:“慕容白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今日当众落了他颜面,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坊市人多眼杂,并非久留之地。你的任务若已完成,便尽早离去,返回青玄峰安心修炼为上。”
说完,她也不等沈砚回应,便如同来时一般突兀,转身,素雅的裙摆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很快便融入了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砚站在原地,望着叶轻眉消失的方向,目光微凝。这位身份神秘、天赋超群的叶师姐,似乎对自己格外关注?这关注背后,是善意,还是另有所图?旋即,他又想到慕容白离去时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
麻烦,永远不会因为你的躲避而自动消失。唯有力量,才是应对一切危机的根本。
他需要更快地提升实力,需要更多的资源来喂养那贪婪又强大的命痕,也需要……开始留意和建立属于自己的,哪怕最初极为微弱的力量与人脉。闭门造车,独善其身,在这波谲云诡的修真界,终究是行不通的。
他不再停留,也不再留恋于坊市中那些可能存在的“漏网之鱼”,迅速按照任务指引,前往丹霞谷外围特定的火山地貌区域。凭借命痕对“地火菇”那微弱火灵生机,以及“赤练石”那稳定炽热特性的模糊感知,他高效地避开了几处潜在的危险地热喷口,在一片灼热的岩壁下找到了簇生的地火菇,又在一处干涸的岩浆河道中,挖掘出了数块品质不错的赤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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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任务所需数量采集齐全后,沈砚毫不停留,直接驾驭青叶法器,化作一道青虹,径直离开了丹霞坊市,返回青玄峰。
回到那间熟悉又简陋的丙字十九号小院,沈砚第一时间前往百宝殿,将今日采集的任务物品以及淘换来的几样小物件一并上交。经过执事弟子鉴定,最终,身份令牌上的贡献点数字一阵跳跃,最终定格在“一千零八十”点。
终于突破了一千大关。
然而,握着这块沉甸甸的令牌,沈砚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之情。慕容白那如毒蛇般阴冷的威胁,叶轻眉那清冷难测的关注,司命府那如同悬顶之剑、不知何时会落下的窥探,以及体内这既是通天捷径、又可能是催命符的神秘命痕……这一切,都如同层层叠叠的阴云,笼罩在他的前路之上,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资源,实力!唯有这两样,才能劈开迷雾,挣得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杂念,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再次打开了那个盛放着“熔火精髓”的玉盒,那赤红色的、如同活物般流淌的狂暴能量,再次映入眼帘。
危险迫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他必须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压榨出自身的每一分潜力,变得更强!
赤红的能量被他以灵力引导,再次涌入经脉,熟悉的、足以让人疯狂的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每一寸血肉、每一段经脉都仿佛在发出哀鸣。然而,沈砚紧咬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浸透衣袍,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比那玉盒中跳跃的熔火精髓,更加炽烈,更加不屈不挠。
痛苦,是力量的代价;危机,是前进的动力。
他的道,注定要在烈焰与荆棘中,一步步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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