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最后一点余温,吝啬地舔舐着冰冷的空气,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红炭彻底被灰白覆盖,只剩下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挣扎着升起,旋即被凛冽的北极冰源…风撕碎、带走。
天光终于算是彻底亮了。
但北极地的黎明从不慷慨。
铅灰色的云层像一块脏兮兮的毛玻璃,扣在头顶,滤下的光线冷淡而均匀。
铅灰色的云层抹去了所有的阴影和层次,将广袤的冰原变成一片令人心头发慌的、死气沉沉的死灰白。
凹地内,昨夜的血腥气被冲淡了些,但那股混合着铁锈、焦糊和冰冷雪尘的味道,依旧顽固地萦绕在鼻端,提醒着每个人刚刚经历的残酷。
简单的早餐——
是几条冰冷坚硬、需要费力咀嚼才能下咽的雪魈肉干——
小队众人在沉默中结束。
此刻马权没有立刻下达拔营的命令。
他(马权)用独臂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脸上依旧带着疲惫的众人。
最后目光定格在李国华和火舞身上。
“老李,火舞,”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沙哑些,像砂轮磨过粗粝的冰面,说道:
“我们需要确定下一步怎么走。”
他(马权)抬起独臂,指向北方,那个永恒的方向,接着说道:
“我们一味的光知道往北而行,这不够正确。
我们需要一个能落脚的中间点,一个……看得见的目标。”
生存的紧迫性,从抵御外敌、获取食物的本能层面,悄然转向了更考验心智、也更关乎长远生死的——
远见,规划。
李国华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李国华)没有多说,只是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内袋里取出两样东西。
一样是那张从北极星号残骸中抢救出来的灯塔结构图碎片。
地图边缘焦黑卷曲,有多处撕裂的痕迹,像一只垂死蝴蝶破损的翅膀。
另一样,是他那本皮质封面已被磨得发白、边角严重磨损的笔记本。
火舞会意,从自己的工具包里翻找出最后一块能量所剩无几的方形照明片。
她(火舞)用手指擦了擦表面凝结的冰霜,按亮了它。
微弱而稳定的白光洒下,勉强照亮了摊开在垫子上的地图和笔记本。
这种光充亮成为这片灰暗天地间唯一专注的光源。
三人围坐在将熄灭的篝火余烬旁,形成了一个临时而严肃的团队战略决策核心圈。
李国华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压下晶化左眼传来的一波波针扎似的刺痛。
以及右眼因过度疲劳而产生的酸涩和模糊感。
老谋士(李国华)俯下身,几乎将脸凑到地图上。
他(李国华)那只尚能清晰视物的右眼,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破损的图纸和他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坐标、地形标注之间来回移动。
他(李国华)的的手指,因为寒冷和虚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当他点在地图上时,却异常稳定,并说道:
“我们现在应该这里。”
他(李国华)的指尖重重落在图纸边缘一个模糊的、代表他们刚刚离开的“钢铁坟场”区域的标记旁。
那里还算有些熟悉的轮廓。
然后,他的手指开始向北移动。
动作很慢。
因为指尖划过的,是大片令人心悸的空白。
地图上,他们当前所在区域之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抹去,只剩下大片令人不安的留白。
偶尔有一些区域被潦草地标注着“未勘探”,或用更刺眼的红色符号标记着“高危险区”。
而地图上显示更多的区域,则什么都没有,仿佛那片冰原本身就是吞噬一切的虚无。
空气中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细微窸窣声。
老谋士(李国华)压抑着的、带着计算意味的低语。
以及火舞那条机械足关节在低温下不可避免发出的、规律而轻微的“嘎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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