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冰原上的沉默是一种有重量的东西,压在肩头,渗进骨髓。
小队众人连续几天在无边无际的苍白中跋涉,连风声都仿佛被这极致的空旷稀释,只剩下一种单调的、催眠般的呜咽。
每一个人每一步落下,踩碎的都是凝固的时间,溅不起半点生机。
李国华跟在队伍末尾,几乎完全依靠着火舞偶尔低声的指引和马权那稳定而独特的步伐声来辨别方向。
老谋士(李国华)眼前的世界已经彻底沦陷,只剩下左眼窝里那颗晶化眼球持续不断的、灼热的搏动,以及右眼视野里那片永恒晃动、扭曲的浓稠黑暗,偶尔夹杂着几团毫无意义的光斑。
失明的阴影不再是将至的威胁,而已是牢笼,将李国华与外界彻底隔绝。
马权走在最前,空荡的左袖管在渐强的风中不安地摆动。
他(马权)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地平线,寻找着任何可能与记忆中那张残破地图或李国华口中“古气象站”相符的轮廓。
但入目之处,唯有天地间那道苍白而绝望的地平上切线。
昨日的鱼获带来的些许力气,正在这重复的、令人麻木的行军徒步中快速消耗。
他(马权)甚至能感觉到丹田内那点九阳真气,也如同将熄的余烬,仅能维持着身体最基本的温度,难以再次点燃。
刘波显得有些焦躁,覆盖着骨甲的双臂不时无意识地相互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沙沙”声。
那几条辐射鱼暂时安抚了他体内咆哮的饥饿,却无法满足骨甲深处对某种更本质能量的渴求。
他(刘波)盯着前方,灰白色的眼珠里是一片空洞的茫然,只有偶尔看向马权背影时,才会闪过一丝依赖性的急切。
包皮则缩着脖子,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昨日的成功捕鱼让他暂时摆脱了被排斥的边缘,但那份侥幸并未带来真正的安心。
他(包皮)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李国华。
这老谋士那完全失去神采、只是茫然“望”着前方的眼睛,让包皮的心里一阵阵发毛,仿佛那盲眼能看穿他所有不堪的歪心思。
只有火舞,依旧维持着近乎机械的冷静。
她(火舞)的步伐精确,机械足在雪地上留下深浅一致的印痕,能量读数的每一次微小下跌都在她的计算之内。
此时火舞的目光更多时候是落在手臂的传感器屏幕上,那里跳动的数据和线条,是这片混沌天地间唯一可被量化的真实。
突然,她的脚步毫无征兆地钉在了原地。
不是缓慢停下,而是像被无形的冰柱瞬间冻结。
她(火舞)猛地抬起手臂,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那双总是冷静的眸子死死锁在传感器屏幕上——
那里,原本稳定流动的数据瀑布,正被疯狂闪烁、刺眼欲裂的红色警告符文粗暴地打断、覆盖!
她(火舞)的脸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比脚下万古不化的寒冰还要苍白。
“大家现在立刻快停下!”
她(火舞)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锥,骤然刺破了冰原沉闷的呜咽,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行压制的颤音。
“不对……情况很不对!”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僵住。马权猛地回头,独臂下意识地握成了拳。
刘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骨甲摩擦的声响停了下来。
包皮骇然抬头,眼睛瞪得溜圆。
连一直沉浸在自身黑暗与痛苦中的李国华,也仿佛被这声音里的惊悸刺中,微微抬起了低垂的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望”向火舞的方向。
马权几步跨到火舞身边,目光锐利如刀:
“火舞怎么一回事?”
火舞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急速滑动、点击,调出更深层的数据流,语速快得如同射击的子弹,说道:
“气压……正在以断崖式的方式下跌!
七百……六百九……还在掉!
温度以梯形的方式显示完全异常,北边温度在十分钟内骤降了八度!
风速……五分钟内增加了百分之四十,而且增加的速度还在提升!”
她(火舞)猛地抬起头,伸手指向北方那片原本只是略显阴沉的天际。
此刻,那里已不再是简单的灰色,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不断翻滚堆积的锡铁色。
云层厚重得仿佛要直接砸落下来,以一种肉眼可见的、不祥的速度吞噬着所剩无几的天光,边缘处呈现出一种混乱而肮脏的絮状结构。
“大家快看那云层结构……是超级单体冰原风暴的特征!
能量级别……无法估算!”火舞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每一个字都像冰碴砸在众人心上,并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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