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李国华也几乎虚脱,靠在墙边剧烈地喘息着。
“刀……”马权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目光投向门口地面,那柄跟随他许久、此刻却断成两截的精钢砍刀,前半截刀身甚至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废了。”
刘波闻言,也低头看了看自己骨甲上那些刺眼的裂纹和坑洼。
他(刘波)现在用覆盖着骨甲的手指轻轻触碰一处最深的腐蚀痕,发出细微的刮擦声。
刘波没有说话,但那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沉重的宣告——
他(刘波)最强的防御,也已受损。
李国华的目光扫过空水壶、报废的砍刀、刘波受损的骨甲,最后落回马权那被纱布包裹却依旧能看出肿胀轮廓的手臂上。
老谋士深吸一口带着酒精和血腥味的浑浊空气,声音沉重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凝固的空气里:
“那腐蚀尸……绝非偶然出现。”
他(李国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蓄力量,也似乎在组织语言接着说道:
“我们之前遇到的冰甲尸,依赖于极寒环境。
而这腐蚀尸……其特性,更像是由特定的化学污染,或者……某种极端的有机腐败环境催生出来的。”
老谋士抬起浑浊的左眼,逐一扫过马权、刘波,甚至缩在角落的包皮,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城里的变异体……恐怕已经不再是混乱无序的产物。
它们……很可能形成了基于不同环境的……‘生态’。”
“元素尸……”马权低声重复了一遍李国华之前提到的词,独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和更深的阴霾。
“没错,”李国华肯定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推断出的结论太过骇人继续的说着:
“类似这样的,拥有特殊攻击方式的‘元素尸’……很可能不止这一两种。
我们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未来,可能还会遇到更多……超出我们认知和应对经验的变种。”
这番话,像是一块巨大的寒冰,投入了本就冰冷的心湖,激不起浪花,却让寒意深入骨髓。
不仅仅是数量和力量,还有着这些诡异莫测、极度消耗资源和战斗力的特殊攻击方式。
前路的未知和恶意,被瞬间放大了数倍。
压抑的气氛几乎凝固成了实体,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沉默持续了良久,只有几人粗重或虚弱的呼吸声交织。
终于,马权用那只完好的手撑着墙壁,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重新站直了身体。
他(马权)受伤的手臂无力地垂着,包扎处隐隐有血丝渗出。
马权现在的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独眼之中,疲惫与痛苦之下,属于领袖的坚毅和决断,却如同不灭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他(马权)的目光扫过昏迷但气息趋于平稳的火舞,扫过沉默而坚韧的刘波,扫过虚弱却依旧贡献着智慧的李国华,甚至也扫过了那个脸色惨白、眼神躲闪的包皮。
“不能再拖了。”马权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犹豫的、岩石般的决绝,在这狭小窒息的空间里清晰响起:
“等火舞一醒来……我们立刻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去医院。”
马权的话,不是商量,是命令。
是绝境中必须做出的选择。
医院,有他们急需的药品,可能的水源,也是通往下一个目标——
获取灯塔坐标——
的关键中转站。
狭小的储物间内,无人应答。
刘波微微抬了抬头,骨甲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算是回应。
李国华闭了闭眼,艰难地点了下头。
包皮将脸更深地埋进膝盖里。
希望,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
而他们,这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资源几近耗尽的队伍,必须带着满身的创伤和这微不足道的希望,再次踏入外面那片充斥着普通丧尸和未知“元素尸”的、危机四伏的废墟之城。
包皮蜷缩在角落,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空空如也的水壶和门口那断成两截的砍刀上。
内袋里金手镯那冰凉的触感依旧清晰,但此刻,这种感觉不再带来任何隐秘的喜悦或安全感,反而像是一个无声的嘲讽。
在这维系团队生存都如此艰难的绝境面前,这不能果腹、不能解渴、不能御敌的“个人收藏”,其分量,轻飘飘的,不如口袋里残留的一粒饼干碎屑,更不如队友递过来的一卷救命纱布。
一丝混杂着茫然、羞愧和更深恐惧的情绪,悄然取代了之前的侥幸,在此刻包皮的心底蔓延开来。
生存的天平,残酷而真实,正在衡量着一切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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