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弩箭箭头如同毒蛇的獠牙,死死锁定着马权的心脏。
隧道内死寂得可怕,只剩下远处掘地兽沉闷的挖掘声和双方粗重的呼吸。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重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
马权能清晰地感觉到对面四人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剃刀般锋利的杀意,那是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为了生存可以毫不犹豫剥夺他人性命的气息。
马权紧握着消防斧,斧柄那持续的低沉嗡鸣和震颤感此刻成了支撑精神的唯一支柱,冰冷而真实。
他(马权)的右腿的剧痛如同附骨之蛆,不断吞噬着意志,失血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
身后,小豆生死未卜,呼吸微弱。
放下武器?
站起来?
马权心中一片冰冷。
他(马权)现在的状态,放下武器等同于引颈就戮。站起来更是痴心妄想。
“我…站不起来…”马权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重伤者的虚弱和绝望中的坦诚。
他(马权)没有试图掩饰自己的困境。
他(马权)微微抬起左手,示意自己毫无攻击意图,同时身体依旧紧贴着冰冷的隧道壁,将昏迷的小豆尽可能护在身后阴影里。
“我同伴…重伤…昏迷…”艰难地补充道,目光迎向为首那个端庄的冷峻男人。
光柱下,马权惨白的脸色、浸透污血的破烂衣衫、以及那条明显扭曲变形、散发着腐败气味的右腿,都清晰地呈现在对方眼前。
他(马权)身后那个蜷缩在地、气息奄奄的男孩(小豆),也印证了他(马权)的话。
对方四人没有放松警惕,但眼神中那纯粹的、准备随时格杀的锐利,似乎稍稍缓和了一丝。
经验告诉他们,眼前这两个人,尤其是这个拄着斧头的男人(马权),确实已经丧失了大部分威胁。
“头儿?”手持狼牙棒的寸头青年低声询问,眼神依旧凶狠地扫视着马权和他(马权)身后的阴影,似乎想找出任何隐藏的威胁。
端弩的中年男人——
他(疤脸男)的左脸颊上有一道深刻的、从颧骨延伸到下颌的狰狞疤痕,如同蜈蚣般盘踞在冷硬的脸上(疤脸)——
没有立刻回答。
他(疤脸)那鹰隼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马权身上、他(马权)紧握的消防斧上、以及昏迷的小豆身上来回扫视。
尤其是在看到那柄造型普通却沾满污血的消防斧时,他(疤脸)的眼神似乎多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斧柄那持续的低沉嗡鸣,在寂静的隧道中其实隐约可闻,但疤脸并未表现出特别的异样。
“目标?”疤脸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命令式的口吻少了几分,更像是一种审问。
弩箭的箭头微微下移,不再直指心脏,但依旧锁定着马权的上半身。
“阳光广场…”马权喘息着,吐出这个支撑他走到现在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和颤抖,“找…我的女儿…还有妻子…”
“阳光广场?”疤脸身后的戴眼镜青年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讶。
疤脸本人那冷硬的脸上,肌肉似乎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他(疤脸)那锐利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
有毫不掩饰的嘲讽,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但在这嘲讽之下,又似乎隐藏着一丝深沉的、近乎残酷的怜悯。
这转瞬即逝的眼神变化,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进了马权的心脏!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了灵魂!
“呵…”疤脸发出一声短促、低沉、毫无温度的冷笑,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三个月了…还有人往那个死人坑里钻?”他(疤脸)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寂静中,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否定。
死人坑?!
马权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尽管早有最坏的设想,但当这残酷的现实被一个刚从市中心深处逃出来的人如此直白地宣判时,那种冲击力依旧让他(马权)瞬间窒息!
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堵了滚烫的铅块,发不出任何声音。
怀中的小布包紧贴着胸膛,妻女的照片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温度,变得冰冷刺骨。
“那地方…早就没了!”持狼牙棒的寸头青年语气暴躁地补充道。
并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不耐烦,“尸潮、怪物、还有比怪物更狠的人!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官方?秩序?”戴眼镜的青年推了推破损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冰冷讥诮,“灾变第二周就崩了!最后一批想突围的…都喂了‘地龙’了!”提到“地龙”这个词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疤脸没有阻止同伴的话,那道疤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
疤脸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马权惨白的脸和绝望的眼神,又瞥了一眼马权身后昏迷的小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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