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姜蕴宁回来,姜奶奶总要亲手做上一大桌子菜,忙得脚不沾地,却乐在其中。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之后,老宅平静得近乎冷清,像姜蕴宁这样能坚持每个星期来看他们老两口的,她开心都来不及。
她的爱不在言语里,而在锅碗瓢盆的烟火气中。
仿佛这样,才能把所有的疼爱都端上桌。
奶奶走开后,姜蕴宁低声问:“爷爷,上次那个名单的事……”
姜爷爷神色一沉,语气低缓却不容置疑:“这事与你无关,宁宁。”
他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严肃。意识到刚才说得有些重,他语气放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读书,专心做科研。抓人、查案的事,自有该做的人去做。”
姜蕴宁听姜爷爷这么说,只能点头应下,暂时按下心中疑问。
见她神色仍有几分挂念,姜爷爷叹了口气,语气依旧压得很低:“前些天已经收网了,相关的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正在审讯。据说,还牵出了不少线索。”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宁宁,这件事,我不希望你卷进去。敌特的手段远比你想的复杂,真要动起手来,不讲情面,也不留后路。”
语气虽轻,话却掷地有声。
敌特的手段,姜蕴宁十分清楚。
那些阴险毒辣、无孔不入的伎俩,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
当年,许多战友并非倒在前线的枪林弹雨中,反而是在暗夜里被敌特残忍出卖、陷害而死。
相较于正面交锋的敌人,她对那些暗中破坏、出卖同志的敌特恨意更深。
那些鲜活的生命,一个个无声凋零,成为她心头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痕。
正因为如此,她明白,敌人的可怕远超想象,绝非单凭勇气和热血就能轻易对抗。
这也正是她每次行动都全力以赴的原因——因为她知道,身后没有退路,只有不断前行。
无论多艰难,她都必须变得更强。
因为只有那样,她才能守护自己,守护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姜蕴宁默默点头,没有再多问。
她懂爷爷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和能力,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被这些事情牵扯到。
临走前,姜爷爷将一个小小的物件放进她掌心——那是一枚旧怀表,外壳早已磨得发亮,指针依旧稳稳跳动。
“这是爷爷年轻时在实验室里常戴的,专门用来掐秒、控温、算参数的。”
他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带着分量:“那时候日子紧,坏了不少,只有这块陪我撑到了最后。”
姜蕴宁低头看着那枚怀表,指腹轻轻拂过刻痕斑驳的表盖,像是触到了一代人留下的执拗与坚韧。
“爷爷可能不能一直陪着你,但我希望你记得——”
姜爷爷看着她,目光沉稳而温柔,缓缓道:
“爷爷一直都在。”
***
7月13日,华国申奥成功,举国沸腾。
街头广场彩旗飘扬,电视广播轮番播报,仿佛整个夏天都被点亮了。
宋慕微和姜煜站在人群后头,阳光刺眼,广场大屏幕上的主持人还在慢慢铺陈。
两人手心都是汗。
直到“Beijing”响起,周围人都在叫,姜煜却只觉得胸口一震,像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真正点燃了。
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段旋律,下一首歌,有了——
那一声呐喊,冲破沉默,响彻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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