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看着母亲那张布满泪痕和惶恐的脸,心中一软。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母亲冰凉的手指。
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粗糙得像是老树的表皮,却在此刻,给了他最温暖的踏实感。
“娘,是真的。”
他的声音,因为大病初愈,还带着几分沙哑,但字字清晰,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儿子不仅没事了,还考中了案首。”
“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何氏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和恐惧,而是喜悦,是激动,是苦尽甘来之后,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捂着嘴,拼命点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呜呜地哭着。
程大山站在一旁,这个铁打的汉子,眼眶也红得厉害。
他看着床头坐着的儿子,那清秀的眉眼间,已经褪去了病态的苍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沉静与锋芒。
仿佛一夜之间,那个还需要他背在身后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一棵可以为这个家遮风挡雨的大树。
“好……好啊……”程大山咧着嘴,笑着,眼泪却顺着脸上的褶子,滚了下来,“我程大山的儿子,是案首!是文曲星下凡!”
济世堂的内堂,温暖如春。
窗外,那些曾经对他们扔石头的街坊邻里,此刻正跪在自家门口,被衙役们用锁链一个个锁走,哭喊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在夜色中传出很远。
一墙之隔,地狱天堂。
程大山夫妇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茫然。
他们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一辈子想的,不过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和“案首”、“知府大人”、“抄家锁拿”这些词扯上关系?
“凡儿,那……那些人……”何氏有些不忍地看向窗外。
程凡的眼神,平静如水。
“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向我们扔石头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会不会死?”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他们不是被衙役抓走的,他们是被自己的愚蠢和恶毒,送进了牢房。”
他不是圣母。
别人要他死,他活下来了,难道还要为那些人求情?
这个世界,善良需要带点锋芒。
何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几日,程凡便在济世堂安心静养。
李知府果然言出必行,不仅将全城最好的药材源源不断地送来,还派了两名衙役,日夜守在医馆门口,既是保护,也是一种姿态。
云安县,彻底变天了。
人人都知道,那个写“禁书”的乡下小子,一步登天,成了知府大人面前的红人,未来的状元郎。
而那些曾经落井下石的人,下场凄惨。
仁心堂被查封,赵德胜被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那些动过手的百姓,轻则杖责罚款,重则流放充军。
一时间,整个云安县,谈“程”色变。
程大山夫妇,也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出门在外,无论走到哪里,遇到的都是一张张谦卑讨好的笑脸。
“程大叔,您这是要去买菜啊?别买了,这是我家刚摘的,新鲜!”
“程大婶,您这衣服该换换了,我们布庄新到了上好的苏杭绸缎,您随便挑,不要钱!”
曾经对他们避如蛇蝎的人,此刻恨不得把他们当成活菩萨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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