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难吃。”
顾鸢还以为宋景珩不会搭理自己,可没想到他还是搭理了。
顾鸢定定地看着宋景珩,没说话。
经过昨晚吃粥的经历,宋景珩对碗粥倒是有了心理准备。
一样的难吃。
只是吃着吃着,就发现旁边平时很多话的小土匪不说话了。
宋景珩拿着勺子的手微微顿住,而后缓缓扭头,静静地和她对视。
许久之后,才出声,“看我做什么?”
“好看。”顾鸢下意识开口。
“别看了。”宋景珩的嗓音明显比之前要冷了一些,眼神也微微带了点阴郁。
顾鸢愣了一下,突然安静下来。
“到这里就够了。”宋景珩淡淡开口,“别再跟着我了。”
本以为这么疏离冷淡的话说出来,他会看到小土匪红着眼眶委屈跑出去,或者是一气之下要拔剑对他出手的场景。
可这些他设想的场景,都没有出现。
小土匪就只是一直盯着他看,定定地盯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好似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事实上,顾鸢倒是没有生气宋景珩的话。
她很清楚,宋景珩不喜欢自己的脸,因为这张脸给他带去了很多麻烦。
顾鸢安静了片刻,然后朝着宋景珩挪过去了一些,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真的很好看,世界第一好看。长得好看,不是你的错。”
他们或者说她们因为他的脸而对他做出不好的事情,错的应该是那些做坏事的人,而不是宋景珩。
宋景珩看着那张凑过来的、近在咫尺的脸,静默。
小土匪也长得很好看,皮肤白皙细腻,凑近了看,好似还能看到脸颊上细细浅浅的绒毛。
宋景珩不知道什么“十秒对视”定律,他只是有些不自在,莫名地想逃,却又觉得若是移开视线了,便没有气势,便是继续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不管你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我都喜欢你。”
宋景珩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到了小土匪直白又热烈的话语。
一瞬间,好像是在他的颅内升起了烟花,又在下一瞬间炸开。
宋景珩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男的,女的,都没有。
小土匪的眼神炽热又真诚,看不到半点儿欺骗和虚伪。
宋景珩眼眸更加漆黑,叫人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见他没什么反应,顾鸢也不急,只用手指戳了戳碗,“快吃,待会儿就凉了。”
宋景珩:“……”
宋景珩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至少气氛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也不应该再提起这碗粥。
宋景珩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而后缓缓扭过头,继续吃粥。
虽然宋景珩这短短的二十年中的大部分,都过得并不算好,但他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慢条斯理,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
等宋景珩吃完之后,顾鸢就把碗拿下去了。
顾鸢敲了敲门,里头锦瑟很小心翼翼地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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