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藏室的后门吱呀着晃,苏晴攥着那块刻着“工具房”的木牌,后颈的悬镜斑点像被细针扎着。巷子里的风卷着焦糊味扑过来,混着点桐油香——和第5章那罐引火的油一个味。脚下的青石板缝里嵌着碎木屑,踩上去沙沙响,顺着木屑往前看,第七块石板的边角磨得发亮,像是总有人在这儿踩。
“警花姐姐慢着点。”林冷轩的糖画勺在掌心转得溜圆,勺面映着巷口的灯笼光,“我爹说过,寻拓片得看门板第七道缝,就像揭糖画得等第七道褶子定形。”
苏晴没接话,手电光已经扫到巷子尽头的矮房。土坯墙的墙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竹筋,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工具房”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笔画里卡着的木屑,和第5章麻袋上的一模一样。她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墨汁与木头的气味涌出来,靠墙的长桌上摊着几张黄纸,上头的纹路在昏光里看着眼熟。
“这纸浆里掺了麻丝。”苏晴捻起张纸的边角,质地比寻常宣纸粗硬,凑近看纹路里嵌着些亮晶晶的东西,是镜芯铜的细渣,和第5章碎玉上的一个样。指尖划过纸面的瞬间,后颈的斑点突然发烫,纸上的纹路渐渐显出来,是口锅的轮廓,锅耳上的龙纹张着嘴,獠牙尖上的小坑,和第1章灶台冷灰里的炒糖锅轮廓不差分毫。
冷轩突然用糖画勺敲了敲桌腿:“警花姐姐快看桌腿。”他蹲下去拖出个木匣子,锁扣上缠着的红绳已经褪色,绳结是七扣的盘肠结,“这结和第2章批注本的捆书绳一个打法。”
苏晴用银簪挑开绳结,匣子里的拓片突然滑出来,哗啦啦散了一桌子。最上头那张拓得最清楚,炒糖锅的龙纹活灵活现,锅沿的七个小坑排成圈,每个坑里都拓着个极小的“7”字,边缘还沾着点黑墨,闻着有股甜腥味——是第5章那非遗传承人嘴角淌的黑血味。
“他托这锅托了不止一遍。”苏晴把拓片一张张叠起来,最底下那张的边角卷着,上面的龙纹被墨涂得漆黑,只留着锅耳的纹路,像被人刻意遮了什么。她想起第5章那老者跑时喊的话,突然摸到拓片背面有点硌手,翻过来一看,上头用朱砂写着串数字,“三十七两”三个字歪歪扭扭,墨里还掺着糖渣,和第4章火侯笔记上的红笔一个色。
冷轩突然指着墙角的石臼:“警花姐姐看那墨锭。”臼里的墨块碎成了渣,混着些灰黑色的东西,捻起来黏糊糊的,是熬坏的糖稀,“他用糖稀调墨,”又笑了笑,“就像你总往砚台里滴茶水,调出来的墨才不涩。”
苏晴的耳尖有点热,指尖划过拓片上的龙纹。锅耳的第七道纹路里,藏着个极小的悬镜图案,和她银簪上的一样,只是图案缺了个角,像是被人用指甲抠过。她突然想起第5章那烧书的灰堆,后颈的斑点疼得更厉害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这拓片是照着真锅拓的。”苏晴把拓片对着光,龙纹的阴影里显出来细小的凿痕,和第1章灶台刻痕的深浅一个样,“你看这锅沿的弧度,”她用银簪比了比,“正好能扣住第5章那枚‘07’铜钱。”
冷轩蹲下去扒拉桌下的碎纸,糖画勺勾出来半张残片,上面印着个朱红的印章,“老匠”两个字刻得深,笔画里嵌着的镜芯铜渣在光下闪,“这印和第5章碎玉上的字能对上。”话音刚落,屋顶突然“啪嗒”掉下来块泥,正砸在拓片上,溅起的灰里裹着根细毛,是动物的鬃毛,看着像拓印用的刷子毛。
苏晴猛地拽着他往旁边躲,抬头看见房梁上挂着串工具,刨子、凿子、刻刀,第七把刻刀的木柄磨得发亮,刀身上沾着的墨渍,和拓片上的朱砂一个色。再低头看刚才站的地方,泥块砸出的小坑里,露出半张纸,上面写着“李记糖艺”,被墨涂得只剩个“李”字,纸角还粘着点镜芯铜渣,凑在一块儿像个“死”字。
“他在这儿给老李头标记号。”苏晴踢开脚边的木屑,发现桌腿上刻着七个小坑,每个坑里都塞着块糖渣,挖出来一看,是用红糖捏的小锅,最小的那个锅耳上,刻着个“死”字,“这七个坑,对应七个受害者。”
冷轩突然用糖画勺敲了敲墙壁,空心的回响里混着纸张翻动的声:“警花姐姐看砖缝。”他抠出来张拓片,上面的炒糖锅缺了个角,旁边用墨写着“补七钱”,“这是在记补锅的料钱。”
苏晴把这张拓片和之前的拼在一块儿,缺角的地方正好能对上,补过的痕迹里,藏着个极小的数字“7”,刻得深,像是用第5章那把刻刀刻的。她突然想起第5章那老者掉的木牌,边缘的木屑里裹着点红丝,是拓片用的朱砂,“他常来这儿。”
冷轩突然“嘘”了一声,竖起耳朵听:“里面有动静。”他指了指工具房最里头的布帘,帘子里的影子晃了晃,像是有人在翻东西。苏晴攥紧银簪,踮脚走过去,猛地掀开布帘的瞬间,一股墨汁味扑过来,地上摊着张新拓的片,上面的炒糖锅纹路还没干,旁边放着个瓦罐,里面的墨汁泛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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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东西的拓印工具。”苏晴的指尖碰了碰墨汁,冰凉里带着点甜,是红糖调的。正想再看看,眼角瞥见墙角的草堆动了动,扒开一看,里面藏着个木盒,锁着把铜锁,锁身上的花纹,和第5章那枚“07”铜钱的边缘一个样。
冷轩用糖画勺挑开锁扣,盒子里的拓片突然滑出来,最底下那张不是锅,是个木雕的迷宫,每个岔路口都标着炒糖锅的龙纹,第七个岔口画着个小小的悬镜,“这和第5章储藏室的图能对上。”
苏晴把拓片铺平,发现迷宫中心的位置,拓着个极小的“匠”字,旁边写着“七两七”,是用朱砂写的,墨里还掺着点血丝,和第5章那非遗传承人的血一个色。她突然想起第5章梁上的字,后颈的斑点又开始发烫。
“他在给老匠算钱。”苏晴把拓片塞进怀里,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是草鞋踩在泥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拽着冷轩躲到布帘后,就见门被推开,进来个穿粗布褂子的汉子,手里拎着个布包,往桌上一放,里面滚出来个东西,是口小铜锅,锅耳上的龙纹和拓片上的一模一样。
汉子拿起拓片比了比,突然骂了句:“还是差口气。”他往墨汁里加了勺红糖,搅匀了往铜锅上涂,拓出来的纹路突然深了三分,“老匠要的就是这股子糖腥气。”
苏晴的心猛地一跳,第5章那老者说的“来工具房找我”,原来是在等这个人。正想出去,就见汉子突然从怀里掏出把刀,刀身上的血迹还没干,“第七个总算搞定了,该去取剩下的钱了。”
冷轩突然咳嗽了一声,汉子猛地回头,刀光在昏光里闪。苏晴扑过去用银簪抵住他咽喉,却见他突然笑起来,牙齿缝里塞着点糖渣:“小姑娘倒是比老李头机灵。”他突然往地上一躺,从怀里滚出个油布包,“这是老匠要的拓片,你们敢要么?”
苏晴刚想接,汉子突然翻身撞开她,抓起刀就往门口跑,“去木雕坊找答案啊……”话音未落,人已经没影了。地上的油布包敞着口,里面的拓片飘出来,最上头那张印着个印章,“夜枭堂”三个字刻得深,旁边还拓着个炒糖锅,锅耳上的龙纹张着嘴,嘴里含着个“7”字。
冷轩捡起拓片,突然指着上面的日期:“警花姐姐看这墨迹,”是昨天的日期,“他昨天还在拓。”他用糖画勺敲了敲油布包,里面掉出把钥匙,铜柄上刻着个“7”,“这是木雕坊的钥匙。”
苏晴攥着那把钥匙,后颈的斑点突然不疼了,却觉得浑身发冷。工具房的门在风里晃,桌上的拓片被吹得哗哗响,像是在笑。墙角的草堆里,还藏着半张拓片,上面的炒糖锅缺了个口,像是被人硬生生掰下来的,缺口处的镜芯铜渣在光下闪,像是只眼睛。
“木雕坊……”苏晴把钥匙揣进怀里,看了眼那汉子跑的方向,第七个巷口的灯笼晃了晃,像是有人在那儿招手,“他在引我们去。”
冷轩突然指着拓片上的龙纹:“这龙的第七片鳞,刻的是木雕坊的位置。”他用糖画勺在地上划着,“从这儿往南走七步,有个暗门。”
苏晴抬头看门口的灯笼,光里突然飘过来张拓片,是被风吹来的,上面的炒糖锅纹路里,藏着个极小的“死”字,正对着木雕坊的方向。她攥紧银簪,后颈的斑点突然一跳——想起第5章那老者说的“来晚一步”,原来不是指尸体,是指这拓片里的秘密。
“走。”苏晴拽着冷轩往巷口走,钥匙在怀里硌得慌,“去看看老东西藏了什么。”
巷口的灯笼突然灭了,风里传来拓片被撕碎的声,像是有谁在暗处看着。第七块青石板上的木屑被吹得打旋,在地上积出个小小的“7”字,旁边还沾着点红糖渣,是从工具房带出来的,在月光下泛着光,像是滴没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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