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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说服西弗勒斯（第1页）

西弗勒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阴霾天空。他清晰地回想起古灵阁莱斯特兰奇金库里那防不胜防、诡谲难测的恶咒。确实，那与他所熟知的一切传统黑魔法都截然不同，更加阴险，更加诡异。

“如果他真的开始掌握那残页上的力量，哪怕只是最粗浅的皮毛……”瑞博恩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那是对未知威胁和加速逼近的危机的直觉，“我们之前对他、对魂器威胁等级的预估，必须彻底推翻，重新评估。他的本体灵魂尚在暗处，魂器未清，如今又多了一层来自异域的危险变数。”他深吸一口气，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焦灼，“我们现在的进度，太慢了。慢得危险。”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手中那份厚重的报告上，指尖重重地点在“格林德沃”和“异域知识”那几个关键词上，仿佛要将它们烙印进羊皮纸里。

“我们之前，或许都小看了这份报告的价值。”瑞博恩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冰蓝色的眼眸中光芒急剧闪烁，那是思维在高速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的迹象，“格林德沃本人，他对异域知识的早期探索和研究，使得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我们从未想过要利用的、近乎荒废的信息宝库。甚至可能是……我们在面对这个新威胁时，潜在的、唯一的‘盟友’。”

“盟友？”西弗勒斯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毫不掩饰的、仿佛被冒犯了的质疑与刺骨的冷意，“与那个掀起欧洲巫师战争、双手沾满鲜血的黑魔王？沃夫，你的理智是被那诅咒一并侵蚀了吗？”他习惯性地用上了尖锐的言辞作为防御，掩盖内心因这个提议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此一时，彼一时。西弗，我们必须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瑞博恩的思路却越来越清晰，如同拨开了迷雾，看到了一条虽然危险却可能是唯一捷径的道路，“格林德沃追求的是他理想化的‘更伟大的利益’和巫师统治，他有他的纲领，无论对错，那曾是一个完整的理念。而伏地魔？”他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灵魂撕裂、理智濒临崩溃、仅仅为了个人永生和不择手段散布恐怖、如今又学习了禁忌异域知识的疯子！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整个世界——包括巫师和麻瓜——稳定的终极威胁。这难道不是格林德沃被囚禁前所倡导理念的绝对反面吗？”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西弗勒斯，继续抛出更关键的理由：“更重要的是，格林德沃是比伏地魔更早、也可能更系统、更深入地接触和研究过类似异域知识体系的人！他了解那些符文的力量本质，了解其潜在的巨大危险性和各种可能性。要对付一个正在学习和消化那种力量的伏地魔，理解他的变化，预判他的手段，寻找他的弱点……还有谁，比曾经站在类似研究起点的格林德沃，更能提供关键的、可能是决定性的见解？”

“所以，你不仅仅是想从他那里获取几条对付伏地魔的咒语或方法。”西弗勒斯陈述道，语气依旧冰冷，但其中纯粹的反对已经开始松动，转变为一种审慎的权衡。

“不仅仅是方法，是‘理解’！”瑞博恩纠正道，语气强调，“我们需要理解伏地魔正在‘变成’什么，那残页的力量会将他引向何方。唯有理解，才能找到真正有效的对抗策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在他身后被动地销毁魂器，却对他本体的新威胁一无所知。”他举起手中那份厚重的报告，轻轻晃了晃，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光芒，“而且，我们手上有他绝对无法拒绝的筹码——关于阿利安娜·邓布利多之死的、最完整的真相。我们可以用‘揭示真相’和‘提供一个了结旧怨、共同面对世界新威胁的机会’，去撬开他那紧闭了五十年的嘴。”

西弗勒斯彻底沉默了。他转过身，背对着跳动的炉火，身影在地板上被拉得细长而孤寂，仿佛承载着无形的重量。他厌恶与格林德沃那样危险、善于操控人心的人物打交道，这让他想起自己作为双面间谍时那些如履薄冰、与毒蛇共舞的日子。他内心深处更抗拒让瑞博恩再去涉足任何额外的、不可控的风险。然而，他无法反驳瑞博恩此刻展现出的、冷酷而精准的逻辑。面对一个可能掌握了未知力量的伏地魔，信息上的落后，确实是最大的致命伤。格林德沃的智慧，哪怕只是碎片，其价值也可能超乎想象。

长时间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炉火不知疲倦地燃烧着。

“你的身体……”他最终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和内心的挣扎而显得异常干涩，仿佛每个字都需要费力地挤出来。

“再休养几天就好。灵力循环已经开始恢复，这比什么都重要。”瑞博恩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但他看着西弗勒斯紧蹙的、几乎能夹死苍蝇的眉头，还是放缓了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这次不是去打架，西弗，是去谈判。我们有邓布利多同行——这本身就是一道护身符，也有他无法拒绝的筹码。这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最快打破信息僵局、获得针对伏地魔新威胁认知的途径。”

他停顿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眸深深望进西弗勒斯那充满忧虑的黑色眼底，声音轻却重若千钧：“我知道这很冒险，西弗。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与虎谋皮的危险。但有时候，停滞不前和固步自封，才是最大的风险。而最大的风险，往往来自于对敌人变化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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