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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第1页）

蓂荚忽然问道：&ldo;黑绳大哥可还记得那曲调吗?&rdo;

黑绳三道：&ldo;当时我确实用心记了记曲谱，或许还能大致记得。&rdo;

蓂荚又道：&ldo;可否请黑绳大哥再演奏一遍?&rdo;

黑绳三道：&ldo;我可以试一试。&rdo;说罢取出长箫来，略加思索，便吹奏起来。

蓂荚取过纸笔，在旁将曲调记下，随即取来那本《千字文》翻看。众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蓂荚，不明其意。

只见蓂荚时而点点头，时而又摇摇头，半晌方抬头问道：&ldo;黑绳大哥，这曲中可有一些变化是您适才未曾吹奏出来的?&rdo;

黑绳三道：&ldo;当日陆姑娘用了许多吟猱之音，我并未吹奏出来。&rdo;

光波翼闻言也道：&ldo;当日我听那青衣人吹箫，中间也杂有些颤音。&rdo;

&ldo;这便是了。&rdo;蓂荚笑道，&ldo;原来《千字文》果然是本琴谱。&rdo;

众人忙追问缘由。

蓂荚道：&ldo;南山，你去将琴取来。&rdo;

南山依言忙去取了琴来，蓂荚抚琴一番，曲调极为怪异，弹罢黑绳三讶道：&ldo;当日陆姑娘所奏正是这曲子，连吟猱之音也尽相同。&rdo;

众人愈加惊奇地望着蓂荚，待她说明。

蓂荚道：&ldo;你们看这曲谱。&rdo;说罢将那曲谱置于案上，大家围过来观看，见那曲谱乃是：四，六五，一四一四，凡五，一四上，合上四一，尺一四，五凡工乙凡，合上合，合四四，上六工，合工凡，一六合合，五凡。

（按：古时乐谱称为&ldo;工尺&rdo;，以合至乙等十字表示十个音阶，详见本书第十二回中按语。）

蓂荚又道：&ldo;虽然这谱子看似错落凌乱，实则每三个音为一字，与《千字文》中的文字相对应。音阶长短错落乃是为了掩人耳目。&rdo;随即又展开那本《千字文》道：&ldo;这《千字文》每十字一行，每页十行，正为了方便查询对应文字。&rdo;

南山听得糊涂，急道：&ldo;什么三个音对应一字?如何对应?姐姐究竟是什么意思?&rdo;

蓂荚道：&ldo;你别急，这《千字文》中的每一个字，均以三个音阶表示，合、四、一、上、尺、工、凡、六、五、乙十个音阶分别表示一到十，第一个音阶表示为第几页，第二个音阶表示该页中第几行，第三个音阶表示该行中第几个字。如此这曲子便表示成这几个字。&rdo;说罢在纸上写到：彼形知端阳事，可用调昃离果之衣。

南山说道：&ldo;这成什么话?姐姐该不会弄错了吧?&rdo;

蓂荚又道：&ldo;若没有后面增补那两百四十字，便只能这样。所以这本《千字文》才变成了一千两百四十字，若是后面那些增补的字，便以吟猱音表示，如此，这曲谱所表示的字便成了……&rdo;边说边又写到：彼已知端阳事，可用调虎离山之计。

南山在旁随着蓂荚一边书写，一边念出声来，光波翼与孙遇、黑绳三皆不禁点头道：&ldo;原来如此!&rdo;

原来其中&ldo;已、虎、山、计&rdo;四字乃用吟猱音表示。

孙遇叹道：&ldo;蓂荚姑娘真乃天人之慧，竟能窥破这曲中奥妙!&rdo;

南山也问道：&ldo;姐姐是如何想到的?&rdo;

蓂荚道：&ldo;前日我听你无意中说到&lso;这《千字文》又不是琴谱&rso;的话，便发现它的确可与工尺对应上。今日听到黑绳大哥将那曲子重新吹奏出来，正好便验证了我这猜测。&rdo;

南山叫道：&ldo;姐姐真厉害!&rdo;

黑绳三却忽然起身步出门外。

第五十六回赴骆谷箫声引燕，探京城市集塞尸

大家沉默半晌，孙遇开口说道：&ldo;没想到陆姑娘竟是北道忍者。不过我见她知书达理，天资也不错，应是个可造之材，或许只是身在其中，不由自主。&rdo;

光波翼微微点头道：&ldo;只是苦了黑绳兄，难为他对陆姑娘一往情深。&rdo;

孙遇又道：&ldo;我见陆姑娘对黑绳贤弟也并非是虚情假意，她虽然欺骗咱们，也是奉目焱之命行事而已。只可惜造物弄人，这一对天配的人儿终究成了冤家。&rdo;

南山在旁骂道：&ldo;那目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坏事都让他做绝了!&rdo;

次日一早，光波翼被坚地唤到长老舍，不多时孙遇与黑绳三也一同到来。

坚地面色极为凝重，缓缓说道：&ldo;刚刚收到消息，腊月初三，潼关失守，昨夜贼寇大军已进占长安。&rdo;

众人皆大吃一惊，孙遇忙问道：&ldo;皇上呢?如今在哪里?&rdo;

坚地道：&ldo;圣上昨日一早已率五百神策军西巡去了。&rdo;

（按：西巡乃是皇帝向西逃走的隐讳说法。）

孙遇道：&ldo;潼关天险，怎么如此轻易便被贼寇攻破了?&rdo;

坚地道：&ldo;来报说，贼寇进入关左禁坑之中，与关外贼军夹攻潼关，是以很快便破了关。&rdo;

孙遇又道：&ldo;禁坑难道无人把守吗?贼寇如何得入?&rdo;

坚地道：&ldo;我也奇怪。那禁坑之上只要有数百人把守，便可阻挡数万大军，不知贼寇为何能够如此轻易进入其中。&rdo;

光波翼插口说道：&ldo;或许是皇上身边之人。&rdo;

坚地问道：&ldo;此话怎讲?&rdo;

孙遇道：&ldo;长老还不知，如今住在宫中的陆燕儿乃是北道忍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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