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霄被随意地丢在床边,视野正好能清晰地看到床上依旧沉睡的粟绾,看到她恬静的睡颜,仿佛外界的一切纷争与血腥都与她无关。
路鸣泽站在床边,背对着白霁霄,左手一伸,天羽羽斩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然而,令白霁霄瞳孔骤缩、灵魂都在瞬间冻结的是——路鸣泽的刀尖,对准的,不是他!
而是床上那个毫无防备的女孩!粟绾!
“不……不……不……不……!!!”
白霁霄发出了绝望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吼,他拼命地想挣扎起身,想扑过去挡在女孩身前,但贯穿胸膛的重创和力量的彻底流失,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金色的血液因极致的惊恐和激动而从口中倒灌而出,呛得他剧烈咳嗽,却依旧死死地盯着那柄悬在女孩额头上方的利刃。
“不要!为什么?!为什么?!她……她不是你的人吗?!!”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与绝望。
路鸣泽举着刀,甚至没有回头看白霁霄一眼,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语气平淡得令人发指:
“可惜呀,可惜……”
“谁让她……喜欢上了你呢?”
路明泽的声音里似乎真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惋惜。
“她的确是我布下的鱼饵,这一点没错。可是……”他顿了顿,剑尖微微下压,几乎要触碰到粟绾的皮肤,“这颗鱼饵,却自愿被鱼给吃掉了。这,就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违背了我的初衷。”
他的话语如同最终的审判,宣判了女孩的“价值”已经因她的“背叛”而耗尽。
白霁霄眼睁睁地看着路鸣泽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那是挥刀前最后的发力征兆。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即将发生的、让他肝肠寸断的一幕。
这一刻,比布都御魂贯穿身体时,还要痛苦千万倍。这一刀,仿佛不是斩向女孩,而是直接斩下了他的头颅,切碎了他的心脏。
“噗嗤——”
利刃切入物体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白霁霄的心脏也随之停止了跳动,意识仿佛沉入了无边无际的、永恒的黑暗与冰冷之中。
一秒……
两秒……
……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预想中的悲鸣没有响起,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清甜的、有些熟悉的气息?
白霁霄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微渺希望,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他眼帘的,并非被斩首的女孩,也并非飞溅的鲜血。
而是……
一个被整齐地劈成两半的、红瓤黑籽的……大西瓜?
路鸣泽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银质的小勺,优雅地舀着其中一半西瓜最中心、最甜的那块果肉,送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
而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则轻轻地、甚至堪称温柔地,抚摸着床上粟绾熟睡的脸颊,仿佛在安抚一个做噩梦的孩子。
小魔鬼抬起头,看向目瞪口呆、大脑彻底宕机的白霁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却又恶劣到足以让任何人精神崩溃的笑容。
“嗯,这瓜不错,挺甜的。”
白霁霄看着路鸣泽那副戏谑的模样,听着他轻飘飘的话语,一直强撑着的、属于白色皇帝的骄傲与理智,终于如同被重锤击打的冰面,彻底破碎了!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伤痕累累的困兽,发出了近乎崩溃的呐喊:
“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如果要复仇的快感,或者践踏我尊严的快感,尽管冲着我来好了!千刀万剐,神魂俱灭,我白霁霄都认了!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是被我诱导、被我蒙蔽的!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你冲我来啊——!!”
路鸣泽慢条斯理地又舀了一勺西瓜,灵巧地吐掉几颗黑色的瓜子,仿佛眼前这撕心裂肺的场面还不如他手中的西瓜有吸引力。他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状若疯魔的白霁霄,随意语气说道:
“小白,你求我。”
路鸣泽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恶劣的弧度,仿佛在重温某个有趣的游戏。
“你好好求我,像以前那样……我就考虑放过她。你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求过我了呢。”
白霁霄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了无尽苦涩和自嘲的笑容。他缓缓闭上了双眼,仿佛不愿再看到这残酷的现实,声音低沉而疲惫:
“哈哈哈……呵呵呵……我求你的还少吗?”
“在世界树下……在那冰冷的御座前……我求了你几万年!为龙族的兴衰,为信徒的祈愿,为帝国的稳固,甚至为了一滴甘霖,一缕清风……大事小事,凡有所求,我皆向你低头!我求了你几万年!几万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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