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追捕犯罪,向来讲究的是证据,在一切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凭臆想和猜测,都是不当的行为。&rdo;
&ldo;我颜焕,让沈欣媛遭受了莫大的不公。&rdo;
&ldo;我在这里向你诚恳地道歉。&rdo;
&ldo;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rdo;
&ldo;如果你不原谅我,我会完善到让你原谅我为止。以付诸实际行动来说话。&rdo;
这封道歉信很长很长,是他练习了很久的结果。
颜焕的目光往后移动,看向后面的字眼,嘴唇微微在颤,真的是很难以启齿的话,这种话,明明是汪伊给他硬加上去的。
他念道:&ldo;让你没事不用来警局,是假话,每天都希望你能来。&rdo;
&ldo;正所谓,正所谓……&rdo;
念到这里,他好像念不下去的样子。
沈欣媛奇怪地望向他。
他的脸都有点憋红了,难以置信汪伊都给他改了什么:&ldo;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你的心绪……&rdo;
说到这里,他舌头一打结,彻底打住了。
闷着声音,半天以后,他才解释:&ldo;这段是汪伊加的,不是我的意思。&rdo;
他说的是实话,但沈欣媛可能不这么想。
她就故意拉长了音调,&ldo;哦……&rdo;了一声。
颜焕赶紧把信纸移到了旁边,动动唇,追加了信里没有写到的意思,说:&ldo;汪伊、刘雯雯,还有张源,他们都想见到你。&rdo;
&ldo;想看到你的话,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rdo;
&ldo;我替他们转达的。&rdo;
&ldo;哦……&rdo;沈欣媛又拉长了语调,狐疑地看着他的脸,笑起来的样子,眼睛盈盈有关,有点小坏,&ldo;我怎么听着,不像是道歉信,像是告白信呢?&rdo;
&ldo;颜焕哥,不如你把后面的文字也给我看看?&rdo;
其实信里写了很多不一样的内容,密密麻麻的那么一大段,颜焕只维持了常态,念出前面比较正常的部分,后面的一部分,他现在感觉,好像被汪伊给坑了。
颜焕先是没说话,突然伸手,将原本平展的信纸,一下子揉烂握进手心里。
语气尽量端得很平,很淡:&ldo;没写什么,不用看了。&rdo;
沈欣媛想从他手里夺过来,指尖轻触着他的手指,他的耳根本来就有点发红,没想到沈欣媛会忽然凑过来。
略低了眸,便能看到她轻轻颤动的长睫,眼睛乌亮亮的,嘴角扬起,笑得很甜:&ldo;给我看看呗,究竟写了什么啊,反正都写了,不能浪费啊。笔油和纸的心情,我们也得顾及啊。&rdo;
颜焕:&ldo;……&rdo;
他的头皮,不知怎么就是麻了一下,耳根感觉很烫。
伸出便将她靠来的额头,戳到旁边去。
颜焕转移着话题,说道:&ldo;你别误会,刚刚说的叫你出去玩的话,也是张源的意思。&rdo;
&ldo;哦……&rdo;他不提这么一句话,沈欣媛还不会多想,提了这么一句,就总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不管是谁的意思,她都没有想什么,倒是颜焕这么急于解释,看起来真是‐‐像是在做无为抵抗的炸毛大花猫。
沈欣媛忍不住想给他顺顺毛,觉得他这段期间,应该确实反省过了,刚才还注意到他拿着信纸的手,指尖有些微微发抖。
可能是紧张造成的。
就说明他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她不会抓住一点反复地纠结不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得看到稍微没有那么口是心非的颜焕了,就是一个最大的进步,尽管最后最后,他还是口是心非地非说邀请她出去玩的意思,是替小张在转达。
沈欣媛笑着,引到之前道歉信上的话题,说道:&ldo;没事了,关于那件事,我原谅你。从现在开始,关于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rdo;
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黑瞳幽深,终于,慢慢地也轻轻地&ldo;嗯&rdo;了一声。
……
晚上回去以后,颜焕发现颜辰在家里悠悠闲闲地剪花枝,玩花艺。
从花瓶里取出一朵新鲜的玫瑰,颜辰将根部剪掉一小部分,在已经快要成型的艺术品面前,选择究竟插到哪个地方比较好。
看到弟弟回来了,颜辰很高兴地将剪子和玫瑰先放下,走来,温柔地问他:&ldo;怎么样了,制服暴徒了吗?&rdo;
颜焕冷笑一声,他现在开始觉得,颜辰满口胡话,对他不再像以前那么信任。
颜焕说:&ldo;根本没有你口中所说的暴徒。&rdo;
&ldo;没有吗?&rdo;颜辰有些意外,表情还是温和的,&ldo;我可是亲眼看到的,欣媛她被暴徒给劫进屋内,一直在喊不要、不要……&rdo;
颜焕望着他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以通过眼睛看穿许多事。
他们警察办案,也喜欢在审讯犯人的时候,盯着对方的眼睛说话。
汪伊是侧写师,经常会在审讯室隔壁的小房间,透过单向窗户观测对方的眼睛和面部表情,以此来分析这个人现在的心理状态是什么。
颜焕严肃地看着他,口气有点沉闷,说:&ldo;不如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她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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