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未亲见孙一心与南宫山的完整比试,但此刻这引动灵气、凝聚太极虚象的手段,已让她对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评价骤然拔高到了另一个层次。那份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傻弟弟若再去挑衅,恐怕……
孙一心收功静坐,细细体味着方才演练带来的种种感悟。一夜时光,在深沉的修炼中悄然流逝。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孙一心和李霜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与管家打了声招呼,便坐上了南宫家安排送他们离开的豪华轿车。
按照管家的吩咐,司机本应直接将二人送回市区目的地。然而,车子刚驶出南宫家庄园那气势恢宏的大门,李霜叶便开口道:“师傅,靠边停一下,我们就在这下。”
司机虽有疑惑,但不敢多问,依言停车。李霜叶拉着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孙一心迅速下车,立刻用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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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市区的高速需要一个多小时,但李霜叶似乎刻意避开了高速,让司机走相对僻静但红绿灯较多的下道。车子在清晨略显空旷的城市道路上不快不慢地行驶着。
就在快要接近高速入口,周围的车辆越发稀少时,网约车司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奇了怪了,今天这路上,怎么一辆车都没有?跟清场了似的……”
李霜叶和孙一心闻言,心头同时一凛!
“师傅!别犹豫!快!踩油门!直接冲上高速!”李霜叶立刻急声催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司机被吓了一跳,虽然不明所以,但顾客的要求就是命令,尤其后面那姑娘的眼神让他有点发毛。他正欲深踩油门加速(反正这段路也没测速)——
吱嘎!吱嘎!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从前方几个路口响起!五辆通体漆黑、型号统一的SUV如同潜伏的猎豹般猛地窜出,瞬间横七竖八地堵死了前方的道路,将出租车牢牢围在中间!
“啊!”司机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下意识地锁死了所有车门,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五辆车的车门齐刷刷打开,每辆车下来四个身着黑色劲装、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动作整齐划一,气势迫人。为首一人,正是脸色阴沉如水的南宫山!他排开众人,大步走到出租车驾驶座旁,屈指敲了敲车窗玻璃,示意司机降窗。
司机看着外面这黑压压一片、明显不好惹的阵仗,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只得颤巍巍地按下了车窗按钮。
南宫山将胳膊随意地搭在降下的车窗框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车内。当看到后座的李霜叶时,他眼神微动,最终定格在她脸上,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霜叶,现在跟我回去,恢复婚约。我保证不为难这小子。”他看都没看孙一心一眼。
这一次,不等李霜叶开口,孙一心动了。他伸手将身旁的李霜叶轻轻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她,目光平静地迎向南宫山:“怎么?南宫家说的话,是放……是儿戏吗?”他本想说“放屁”,临时改了个稍微文雅点的词。
南宫山的目光终于从李霜叶脸上移开,落在孙一心那张平静的脸上。听到孙一心的话,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极反笑:“呵,哈哈哈!我来,是代表我南宫山个人!与南宫家无关!”话音未落,他眼中厉色一闪,左手五指如钩,猛地扣住出租车的后车门框!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
刺啦——砰!
那扇厚重的车门,竟被他硬生生从车体上撕扯了下来!如同扔垃圾般随手丢在路边!
孙一心知道,言语已无意义。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身后李霜叶有些紧张的小脑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从容地下了车。
他环视一圈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黑衣保镖,目光最终落回南宫山身上,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是一起上,还是……单挑?”
“哼!”南宫山冷哼一声,傲然道,“我南宫山行事,从不屑以多欺少!你们退下!”他朝南宫西等人一挥手。黑衣保镖们立刻依言后撤,在公路上清出一片足够两人施展的空地。
“行,够爷们。”孙一心点点头,缓缓摆出了太极拳的起手式——云手。气息瞬间沉凝下来,整个人仿佛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一股圆融绵长的意韵自然散发。
南宫山眼神一凝!就在孙一心摆开架势的瞬间,他恍惚间仿佛看到对方身前浮现出一幅缓缓旋转、黑白分明的太极图虚影!他用力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那虚影又消失无踪。
“装神弄鬼!”南宫山心中暗骂,不再犹豫,体内灵气轰然爆发!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向孙一心,试图将他牢牢锁在原地,限制其闪转腾挪的空间!同时,他脚下猛地一踏,地面微震,整个人如同出膛炮弹,右拳凝聚着沛然巨力,撕裂空气,直轰孙一心面门!
然而,那足以让普通炼体境动弹不得的灵气压制,刚一触及孙一心体表,便如同泥牛入海,被一股柔韧而玄妙的力量无声无息地消弭于无形!孙一心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在那砂锅大的拳头即将临体的刹那——
左手闪电般探出,如同灵蛇缠枝,轻柔却又无比精准地搭上了南宫山轰来的右臂手腕!顺势一引一带!
南宫山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牵引力传来,前冲的势头完全失控,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顺着孙一心的牵引方向前扑!
孙一心脚下不动,腰身如轴,借着对方前冲的巨大惯性,身体流畅地向侧后方微旋!同时,早已蓄势待发的右手并指如刀,快如疾风,精准无比地劈在南宫山毫无防备的后脖颈上!
嘭!
一声闷响!
南宫山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直了一瞬,然后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上半身“咚”的一声,直挺挺地栽进了被他自己撕掉车门的出租车后座里!两条腿还挂在车门外,微微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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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南宫山气势汹汹地扑出,到像根木头般栽进车里,前后不过一息!
“三少!”南宫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骇欲绝地嘶吼一声!他身后的保镖们也全都傻了眼,大脑一片空白。
“给我上!拿下他!”南宫西瞬间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怒吼着,带着十几个黑衣保镖,如同疯虎般扑向孙一心!拳脚带风,声势骇人。
面对这些最多只是强壮些的普通人,或者略通拳脚的初级武者,孙一心连剑都懒得拔。他脚步灵动如游鱼,在拳脚缝隙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或拍、或拨、或引、或带,用的全是太极卸力借力的法门。每一次与对方拳脚接触,都伴随着一声清晰的骨节脆响和凄厉的惨叫。
砰砰砰砰……!
一连串沉闷的击打声和惨嚎声过后,公路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抱着自己手腕、胳膊或者蜷缩着身体哀嚎的黑衣保镖。南宫西抱着自己脱臼的手腕,疼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看向孙一心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孙一心看都没看地上呻吟的众人,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了几粒灰尘。他走到出租车旁,轻松地将昏迷的南宫山从车里拖出来,随意地丢在路边。然后,他拉开车门,对里面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来的李霜叶伸出手,语气平静:“走吧,我们回家。”
李霜叶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满地狼藉和昏迷不醒的南宫山,大眼睛眨了眨,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的手:“嗯!”
两人不再理会身后的一片狼藉,转身沿着公路往回走了一段,很快拦下另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呻吟的保镖和昏迷的南宫三少躺在清晨空旷的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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