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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听……听得懂，小的这就去。&rdo;

玉桂被他看得全身发凉，忙踉跄地跑出院子，踩到院门口的瓷瓶还滑了一跤，他顾不上看是什么，忙爬起来一溜烟就不见了。

白芍领完月俸回来的路上，看到逃命似的玉桂，拽住他，&ldo;出什么事儿了？&rdo;

&ldo;柠……柠姐儿晕……晕倒了。&rdo;玉桂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挣开白芍的手，脚下丝毫不停，&ldo;我去请大夫。&rdo;

白芍闻言也顾不上别的了，直奔空青苑而去。

卧房里，白沉柯将白沂柠放到自己的拔步床上，给她擦拭额上的虚汗。他见白芍进了屋，紧握地双手有些发白，暗含怒意地斜眼问道，&ldo;平日里你便是如此看顾她的？&rdo;

&ldo;奴婢知错了。&rdo;白芍被他的脸色吓得腿一软，瞬间跪在地上，&ldo;今儿早上，柠姐儿说自己一个人去花房，不让奴婢跟着，奴婢原想着应不是什么大事，便从了姐儿。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rdo;她说得断断续续，眼里滚下许多泪来。

&ldo;花房……&rdo;白沉柯垂眸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似在思索着什么。

随后，他看着不住地发抖的侍女，一字一句语气森然，&ldo;若是她死了，我让你们一个一个，全都陪葬。&rdo;他顿了顿，&ldo;包括你。&rdo;

白芍一边磕头一边涕泪横流，&ldo;姐儿福大命大，必定不会有事的。&rdo;

&ldo;你把门口的碎片收拾了，先别扔。&rdo;白沉柯冷声对她吩咐。

&ldo;好……奴婢这就去。&rdo;白芍几乎是半蹲半爬地跑出了屋子。

白沉柯坐在床沿边，凝视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她小脸苍白，唇上半分血色也无。好不容易养得乌黑的发丝黏在她的额角，眉宇痛楚地拧在一起。

白沉柯站起来往门口张望了一眼，大夫依旧没来。

他拿了丝衾给白沂柠盖上，却发现她腰间有些破旧的锦囊中，滑出来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

白沉柯展开一看。

上头&ldo;沂柠&rdo;二字笔力苍劲。

他想起那日在暖黄的烛光下，她巧笑嫣然，恭顺柔软的模样。

忽然心下泛起一阵又暖又痛的酸涩。

第9章

白沂柠睁开眼时，只见房内昏暗，如被乌纱罩住一般。她侧过头，床沿坐了一个人，面对着窗外朦胧的晚霞，依稀瞧清楚他侧脸背光的轮廓。

&ldo;醒了？&rdo;听见衣裳摩挲的声音，白沉柯转过来，清冷的语调比平日微扬了几分。

下人点上了灯。

白沂柠不适应地揉了揉额角，从床上挣扎坐起，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手中拿的竟是自己的小绣鞋，尴尬道，&ldo;哥儿拿着我的鞋作什么，几日没洗很脏的。&rdo;她一边说着就想去抢，没想到动作一大便有些眩晕，头昏眼花地，遂又跌了回去。

&ldo;你急什么，好好歇着。&rdo;白沉柯俯身将鞋子放回到地上，去扶她时顺便将她身后的软枕竖了起来，让她倚在上头。

&ldo;我没有。&rdo;白沂柠小声咕哝，不大适应他突然靠得如此近，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白沉柯垂眸一撇，瞧见了她的小动作，修长的手指轻微蜷缩，看神色心中怕是有些不悦，但只是眯了眯眼，并未出口多言。

白沂柠感觉有些口渴，却不敢叫他去倒茶，&ldo;三哥儿不用守着我，我没事啦，叫白芍进来便好。&rdo;

她语气轻快，脸上笑得温柔，心里却暗自腹诽，有你这尊大佛在这儿杵着，我动都不敢动。

&ldo;无事，我在此处便好。更何况，我这是在报恩。&rdo;白沉柯看破不说破，他嘴角一勾，又在床沿处坐下了，还往前挪了挪，比她刚醒那会儿还坐得要更近些。

&ldo;报恩？？&rdo;白沂柠歪着脑袋，不知他是何意。

白沉柯双手环胸，垂头轻轻地踢了踢她的小绣鞋，&ldo;嗯，报恩。&rdo;

白沂柠皱着眉想了许久，也没有答案。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听闻白沂柠醒了的消息，带着呼呼啦啦一群人走到空青苑内，她旁边背着药箱的那位，便是被白沉柯拘在府里一日的赵大夫。

&ldo;麻烦大夫再为柠儿把一把脉，看还有无不妥。&rdo;老太太坐在侍女搬过来的檀木椅上，冲赵大夫吩咐道。

白沂柠乖巧地把手放到外面，赵大夫躬身作揖，刚在空中虚虚握了个形儿，还未碰到，就被立在一旁的白沉柯迈了一步挡住了。

&ldo;柯儿……你这是？&rdo;老太太抬头看他，有些不解。

&ldo;赵大夫是不是忘了什么。&rdo;白沉柯面无表情地提醒。

&ldo;啊……对对对。&rdo;赵大夫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不知觉沁出的细汗，转身将药箱打开，取出里头白色的绸帕，&ldo;小公子，如此是否可以了？&rdo;

白沉柯侧身让开。

……

&ldo;贵府的这位姐儿余毒已尽清了，休养几日便无碍。&rdo;赵大夫站起来，收起了搭在白沂柠手腕上的绸帕，神色松快了许多。

&ldo;大夫，为何红色的杜鹃无毒，而黄色的杜鹃却有毒呢？&rdo;这个问题在早上便扰了她许久，白沂柠皱着眉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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