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
只有这纯粹的、厚重的、隔绝一切的黑色,才能给我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仿佛能藏起我,藏起那些可怕的秘密,藏起我这个人。
我贪婪地呼吸着这黑暗中的寂静,像一条搁浅的鱼重新回到水中。
突然!
一个苍老、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穿透力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泉水,毫无征兆地刺破黑暗,清晰地灌入我的耳中:
“小子,醒了,就出来吧!来和老夫聊聊!”
是青阳子!
嗡——!
刚刚平复的心跳瞬间飙升至极限!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他果然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我躲在里面!
他听到了!他什么都听到了!
杀人灭口!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脑海!
不!我不能死!
村民的石头没砸死我!黑水河的恶水没淹死我!
我像条野狗一样爬到了墙角,像头野兽一样生啃了老鼠才活下来!
好不容易从鬼门关爬出来,怎么能稀里糊涂死在这里?!
凭什么?!
一股混杂着无尽恐惧和滔天不甘的蛮力猛地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所有!
我手脚并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冰冷的陶瓮里挣扎出来,
动作慌乱而笨拙,带倒了旁边的空竹篓,发出哗啦一声轻响,
在死寂的黑暗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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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顾不上这些!视线在浓稠的黑暗里疯狂扫视!桌子!桌子在那边!
我踉跄着扑过去,双手在冰冷的桌面上胡乱摸索!
指尖猛地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凉的金属物体——
是那把用来修剪草药枯枝的剪刀!粗糙的木柄,锋利的尖端!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我一把抓起那把冰冷的凶器,紧紧攥在手心!
锋利的尖端刺破了掌心的皮肤,带来一丝刺痛,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头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冰冷的金属触感,成了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属于“反抗”的微薄依仗!
我把它死死藏在背后,贴着冰冷的、被冷汗浸透的衣衫。
然后,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拖着依旧酸软无力的双腿,一步一顿,晃晃悠悠地推开竹门,走了出去。
屋外,比屋内稍亮一些。
惨淡的月光挣扎着穿透云层,
吝啬地洒下一点微光,勉强勾勒出院子的轮廓。
青阳子就站在院中央那棵老树下,背对着我,负手而立。
灰白的头发和洗旧的灰袍,在夜色里几乎融为一体,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夜风吹过,带着初夏草木的气息,却吹不散我心头的冰寒。
“噗通!”
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碎石硌得生疼。
我没有任何迟疑,额头对着青阳子那模糊的背影,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磕了下去!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额头瞬间传来皮肉破裂的剧痛,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模糊了视线。
但我不管!我只知道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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