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等。”他转身跑回房中,取出自己积攒的银钱,“这些够买肉吗?用猪肉代替便是。”
老王掂掂钱袋,笑道:“够买半头猪了!公子真是菩萨心肠。”
四只乌鸭被放生到城外的汝河中。它们在水面盘旋三圈,才向南飞去。当夜,桓宣又梦见那四个黑衣人。他们衣冠整洁,向他深深一揖:“谢公子活命之恩。汝南水患,三日后自解。”说罢化作四道青烟散去。
果然,三日后雨停水退,汝南郡安然度过汛期。更奇的是,此后每年春天,总有四只乌鸭在太守府上空盘旋数圈,似在问候。
桓宣后来官至刺史,始终保持着仁厚的品格。他在任所开辟了一片湿地,专门收留南迁的候鸟。当地的百姓都说,每当月明之夜,能看见一位白发老人在湿地边漫步,四只乌鸭如影随形。
许多年后,桓宣致仕归隐。临终前,他将儿孙唤至床前,说了最后一番话: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一念之仁,或许改变不了天下,但能温暖一方天地。就像那四只乌鸭,教为父明白——善行虽小,其德乃大。”
言毕,窗外传来声声鸭鸣,悠长清越,仿佛在送别一位故人。
汝河水千年不息,这个故事也在当地流传至今。老人们总说,真正的风调雨顺,从来都不只是天时地利,更是人心深处的那份慈悲。仁者爱人,及于万物,这才是天地间最恒久的祥瑞。
7、刘枢江夜逢鱼仙
元嘉三年春,江陵往鄂州的官道上,书生刘枢正雇舟东归。月色初上时,舟泊上明洲。这是个沙洲小渡,芦苇在晚风中摇曳,江面泛着细碎银光。
刘枢命童子温一壶酒,独自坐在船头吟诗。他刚念到“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忽听岸上有人高呼:
“正一先生!可是彭城刘正一?”
但见岸上立着两位白衣人,各高五尺,衣袂飘飘。月光下看不清面容,只觉气质清雅。
刘枢忙整衣相迎:“二位是?”
年长些的白衣人含笑拱手:“在下白渊,这是舍弟白澜。久闻先生儒名,特来拜会。”
刘枢见他们谈吐不凡,便邀入舟中同饮。童子添酒时,发现这两位客人不食荤腥,只以清酒相陪。
酒过三巡,白渊击节赞道:“方才听先生吟诗,果然名不虚传。我兄弟漂泊半生,今日得遇知音,当浮一大白!”
刘枢笑道:“二位从鄂州来,不知有何见教?”
白澜接话:“听闻先生精通《诗经》,特来请教‘鱼在在藻’之句。”
这一问正中刘枢所长。他从《鱼丽》讲到《南有嘉鱼》,又说到古人观鱼悟道的典故。白衣兄弟听得入神,不时发问,所谈皆切中要义。
月渐西斜,一坛酒将尽。白渊忽然长叹:“天下知音难觅,今日与君一席话,胜读百年书。”
说罢,二人竟伏案醉倒。刘枢正要相扶,忽见他们白衣下摆隐隐现出鳞纹。童子吓得后退,刘枢却摆摆手,取来薄被为二人盖上。
翌日天晓,刘枢唤醒二人,却见被下空空。正诧异间,忽闻舱底水声。俯身一看,两条五尺银鳞大鱼困在浅水中,鳃鳍微动,眼中似有哀求。
刘枢恍然大悟,急命舟子相助,将双鱼小心抬至江边。入水时,较大的那条回头三顾,方才没入碧波。
当夜,刘枢梦见白渊兄弟各执明珠而来,将宝珠置于他枕畔,深揖而去。晨起果见两颗明珠在枕边,光华流转,照得满室生辉。
三年后,刘枢出任江夏太守。某日巡视江堤,忽见两道银光自江心跃起,竟是当年的两条大鱼。随后狂风大作,江涛汹涌,却唯独他所在的堤段风平浪静。
老渔夫说:“这是江中鱼仙在报恩啊!”
刘枢抚着始终随身携带的明珠,忽然明白那夜不仅是救了两条鱼,更是结下了一段跨越族类的知音之情。
他自此在任上特别注重水利,严禁过度捕捞。每年春汛,总有两道银影在江心徘徊,仿佛故人来访。而那颗明珠后来被刘枢捐出,变卖所得全部用于修建江堤。
临终前,刘枢将这段奇遇记载于家训之中,末尾写道:
“天地之大,莫愁无知音;江海之广,自有真情在。待物以诚,虽鱼龙亦可为友;待人以善,虽异类亦能同心。”
至今,上明洲的老人们还会在月夜指着江心说:
“看,那是鱼仙又在会客了。”
而那颗明珠的故事,也随着江水,流淌了千年。
8、夜雨赠珠
景平元年的夏天,东阳郡遭遇了百年未遇的暴雨。
蔡喜夫站在阁楼上,望着漫天雨幕,眉头紧锁。连下十日的大雨让永康江彻底失控,浑浊的江水正一寸寸吞噬着田野和村庄。
“老爷,水已经漫进一楼了!”老仆蔡福浑身湿透地跑来。
蔡喜夫长叹一声:“收拾细软,先去南垄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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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垄是蔡家祖宅,地势较高。搬迁那日,江水已涨至腰际。仆人们抬着箱笼艰难前行,谁也没注意到,一只灰褐色的老鼠正抱着一根浮木,在湍流中挣扎。
当夜,暂居南垄的仆役房里,年轻的来福正准备歇息。忽听床角传来细微响动,举灯一看,竟是只浑身湿透的大鼠。这鼠不同寻常,毛色油亮,眼睛黑如点漆,正瑟瑟发抖地望着他。
“好家伙,你也是逃难来的?”来福笑了。他自幼父母双亡,被蔡家收留,常觉得自己的命运与这些无家可归的小生灵并无二致。
大鼠似通人性,前爪合拢,作揖般拜了拜。
“别怕,我也只是个下人。”来福撕下半块饼子放在地上,“吃吧,都不容易。”
从此,来福每餐都会省下些饭食。大鼠起初还畏畏缩缩,后来便敢在他手边进食了。有时夜深,来福对着窗外大雨发愁,大鼠就蹲在床边静静陪伴,黑眼睛里满是灵性。
“你说,咱们的家还在吗?”来福常这样问。大鼠自然不会回答,只是用脑袋蹭蹭他的手。
半月后,雨势渐歇。这夜来福梦见大鼠化作青衣童子,向他深深一揖:“蒙君活命之恩,明日将别,必有厚报。”
次日清晨,水势果然退去。蔡喜夫决定举家返回。临行前,来福在床前留了一捧米:“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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