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桩“意外”,让荆州官场噤若寒蝉。再无人敢违逆这位庐陵王。
萧续很满意这样的局面。他是皇帝,是荆州的主宰,这里的一切都该顺从他的意志。张延康不识抬举,吴县令不知进退,都是自取灭亡。
直到那个夜晚。
第一声惨叫是从内室传来的。
侍从们冲进去时,只见萧续蜷缩在床角,面色惨白地指着窗外:“张延康……他浑身是血地站在那里!”
众人望去,窗外只有摇曳的竹影。
从那天起,萧续开始夜不能寐。只要闭上眼,就会看见张延康胸口插着刀,一步步向他走来;看见吴县令和数十口家眷从水中浮起,伸着苍白的手。
“他们来找本王索命了……”萧续终日惶惶,药石无灵。
最可怕的是,只有他能看见这些幻象。在旁人眼中,王爷只是对着空气嘶吼、求饶、忏悔。
“是本王害了你!是本王派人假意助你越狱,再埋伏杀你!”
“吴县令,是本王命人在你船上做了手脚!”
这些藏在心底的秘密,如今在癫狂中尽数吐露。侍从们听得胆战心惊,却无人敢外传。
深秋时节,萧续已病入膏肓。
这夜,他突然清醒过来,屏退左右,只留老管家一人伺候。
“你知道张延康临死前,看着城楼的那个眼神吗?”萧续望着帐顶,声音沙哑,“他在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老管家垂泪不语。
“还有吴县令的小女儿,才三岁,落水前还对着岸上笑……”萧续剧烈咳嗽起来,“本王这辈子,杀过的人不少,为何独独放不下这两个?”
老管家轻声道:“因为王爷知道,他们本不该死。”
萧续怔住了。
是啊,张延康不过是想回家尽孝,吴县令不过是按制调任。他们何罪之有?不过是没有顺从自己的心意罢了。
“权力啊……”萧续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最后看见的,是张延康和吴县令并肩站在床前,浑身湿透,血水混着江水,在地上汇成一片。
“来陪我们吧。”他们齐声说。
庐陵王萧续薨逝的消息传遍荆州,百姓私下议论纷纷。
有人说王爷是被冤魂索命;有人说他是忧劳成疾。只有那个老管家知道,要了王爷性命的,不是鬼魂,而是他自己的心魔。
那些被他枉杀的生命,或许无力复仇,但他们的影子却永远烙在了他的良心上。每日每夜,都在提醒他犯下的罪孽。
很多年后,有个游方僧人在荆州旧宅借宿,听说了这个故事。他沉默良久,提笔在墙上写下四句偈子:
“权柄如山重,人心似水柔。
若以强凌弱,终将覆舟流。
冤魂虽无形,良知自可诛。
劝君多行善,莫待悔当初。”
月光照在字迹上,泛着清冷的光。就像每一个被辜负的生命,都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6、江陵士大夫
江陵城破那日,雪下得正紧。
刘文谦用最后一方干布裹住幼儿,将他紧紧贴在胸前。孩子在颠簸中睡得不安稳,小手时不时抽搐一下。这是刘家最后的血脉——侯景之乱中,他失去了父母、妻子和两个女儿,如今只剩这个刚满三岁的幼子。
“再忍忍,过了这段路就好了。”他轻声说,不知是在安慰孩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风雪更紧了。泥泞的官道上,逃难的人群像蚂蚁般缓慢前行。不时有马车陷在泥里,随即响起哭喊和叱骂。刘文谦的布鞋早已磨破,冰冷的雪水渗进来,双脚冻得发麻。可他不敢停——身后是烧成火海的江陵城,身前是渺茫的生路。
“爹,冷……”孩子醒了,在他怀里发抖。
刘文谦解开衣襟,将孩子更深地藏进怀里。就在这时,一队骑兵从后方追来,马蹄踏起混着雪水的泥浆。
“都站住!”为首的军官勒马横刀,“从现在起,你们都是俘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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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骚动起来,哭声四起。
那军官策马在人群前来回巡视,目光最后落在刘文谦身上:“你,看打扮是个读书人?”
刘文谦护紧怀中的孩子,微微躬身:“在下江陵刘文谦。”
“跟我走。”军官甩下这句话,便调转马头。
这军官便是梁元晖。他本是个不得志的关内人,如今趁乱捞些功劳,只盼能多得些赏赐。见刘文谦举止文雅,料定是士族出身,便想将这俘虏献上去邀功。
可走了不到三里,梁元晖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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