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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先辈留下的讯息（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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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为混沌海入侵的‘先锋’。”陈默接过话头，破邪剑出鞘，金光斩向最前方的一棵古树。树干被劈开，却没有流出汁液，而是涌出无数黑色的丝线，这些丝线落地即化作藤蔓，疯狂缠绕向周围的生灵。

虫煞指挥银纹蚁群喷出酸液，藤蔓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却依旧不断再生。“它们的生命力太强了！”明瑶真人急声道，“除非彻底斩断与混沌海的联系，否则杀不尽！”

陈默目光扫过沼泽深处，那里的雾气比别处更浓，隐约能看到一块巨大的黑色晶石，晶石表面流淌着与古树纹路一致的光芒。“那是‘混沌之核’！”他想起古籍中的记载，“是混沌海能量的凝聚体，只要毁掉它，这些古树就会失去动力！”

就在此时，青年突然拔剑冲向一棵古树，剑招稚嫩却带着一股韧劲。他虽被藤蔓缠住手臂，却咬紧牙关不松手，暖玉符在他胸口亮起微光，竟逼退了靠近的黑色丝线。

“小心！”陈默飞身上前，斩断藤蔓将他拉回，“这里危险，你先退到后面！”

青年却摇头，指着安和城的方向：“那里有我想守护的人，我不能退！”他的眼神亮得惊人，像极了当年第一次面对影煞的陈默。

陈默心中一动，将一枚刻着“守”字的符文递给青年：“注入灵力，贴在古树上，能暂时压制它的活性。”

青年依言照做，符文贴上古树，果然让它动作一滞。陈默趁机跃起，破邪剑化作一道金箭，直刺沼泽深处的混沌之核。黑色晶石应声碎裂，散发出的混沌气息瞬间消散，那些行走的古树也随之僵住，渐渐变回普通的枯木。

沼泽恢复平静，青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脸上露出了笑容。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这种感觉——守护不是一时的热血，是明知危险，却依旧选择向前的勇气。”

回到安和城时，夕阳正染红天际。陈默站在城楼上，看着各门派修士在城外操练，看着孩子们在玉石树下追逐，看着青年跟着其他修士学习阵纹知识，忽然觉得，所谓的传承，或许就是这样——前人种下的树，后人会继续为它浇水；前人举起的剑，后人会继续握紧。

混沌海的阴影仍在逼近，但陈默的心中却无比平静。因为他知道，这片土地上，从不缺守护的勇气。而这份勇气，会像玉石树的年轮一样，一圈圈生长，一年年传承，直到永远。

混沌海的阴影在天际线盘踞了整整一年。这一年里，修真界的每个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钟，日夜不停地积蓄力量。万灵阵外的三道城墙早已被刻满防御符文，城墙上的灵髓晶石在月光下流转着莹润的光，仿佛沉睡的巨兽，随时准备苏醒。

这日凌晨，陈默正在阵眼处打坐，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咔嚓”声。他睁眼望去，只见万灵阵的光幕上，竟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冰纹——不是物理层面的碎裂，而是某种极寒的力量正在冻结阵中的灵力流转。

“是‘寂寒族’。”凌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龙鳞上凝结着一层白霜，显然刚与来敌交过手，“他们躲在混沌海的边缘，以冻结灵力为生，最擅长悄无声息地瓦解阵法。”

话音未落，阵外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啸。无数冰棱从混沌海中射出，撞在光幕上，冰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冰棱触及的修士，体内灵力竟像被冻住一般，运转变得滞涩。

“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陈默祭出破邪剑，金光扫过之处，冰纹纷纷消融。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青年——如今他已能独当一面，正带领着一群少年修士加固阵脚。“阿澈，带你的人去左翼，用灵火符烧融冰棱！”

被称作阿澈的青年立刻应声，他将暖玉符贴在眉心，引动体内灵力，手中的灵火符瞬间燃起熊熊烈焰。少年们跟着他冲向左翼，火焰在冰棱上炸开，蒸腾起大片白雾。

就在此时，混沌海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低吼。一只覆盖着冰甲的巨手猛地探出，五指如刀，狠狠砸向万灵阵的阵眼。陈默瞳孔骤缩——那里正是玉石树灵髓所在之处！

“拦住它！”陈默与凌苍同时出手，金光与龙息交织成一张巨网，却被巨手轻易撕裂。眼看冰甲巨手就要触到灵髓，一道火红的身影突然从阵后冲出，竟是潘红。她身后的银纹蚁群凝聚成一团，蚁后喷出的酸液在空气中化作一道绿色的光箭，精准地射在巨手的关节处。

“滋啦——”酸液腐蚀冰甲的声音刺耳难听，巨手的动作明显一滞。陈默抓住机会，将破邪剑插入阵眼，引动万灵阵的全部灵力。刹那间，无数道彩色光带从阵中涌出，如同巨龙般缠绕住冰甲巨手，将它硬生生拽回混沌海。

光幕上的冰纹渐渐消退，阵中的灵力重新流转起来。陈默看着气喘吁吁的明瑶真人与凌苍，忽然发现，当年需要他保护的人，如今已能与他并肩作战。

夜幕降临时，陈默站在城楼上，望着混沌海的方向。那里依旧阴云密布，但他知道，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守护的信念就不会熄灭。阿澈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递来一壶热茶：“陈副盟主，明天我想带少年们去迷雾沼泽历练，那里的混沌气息刚好能磨练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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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接过热茶，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去吧。”他笑着说，“记住，真正的历练不是战胜敌人，是知道为何而战。”

阿澈用力点头，转身跑向营地。月光洒在城墙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陈默握紧手中的破邪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知道，混沌海的决战终将到来，但只要传承的火焰还在燃烧，这片土地就永远不会沦陷。

迷雾沼泽的历练比预想中更凶险。阿澈带着少年们深入腹地时，脚下的淤泥突然开始沸腾，无数带着倒刺的黑色根茎破土而出，像毒蛇般缠向众人。这些根茎沾染了混沌气息，寻常灵力根本无法斩断。

“用灵火符！”阿澈大喊着甩出三张符纸，火焰在根茎上炸开，却只烧断了表层。更深处的根茎反而变得更加粗壮，连火焰都能吞噬几分。

一个扎着双辫的小姑娘突然喊道：“它们怕光！刚才阳光照到的地方，根茎都缩回去了！”

阿澈心头一亮。迷雾沼泽常年被浓雾笼罩，阳光本就稀薄，此刻他突然想起陈默教过的“聚灵引光术”。他咬破指尖，将鲜血点在暖玉符上，灵力催动间，玉符迸发出刺眼的白光，竟硬生生驱散了周围的雾气。

阳光倾泻而下的瞬间，那些黑色根茎果然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冰雪遇热般迅速消融。少年们见状纷纷效仿，用随身携带的玉石、晶石引动光线，很快就在沼泽中开辟出一条通路。

“这是‘噬光藤’，”阿澈看着消散的根茎，想起古籍中的记载，“它们靠吞噬光线和灵力生长，是混沌海边缘最常见的守卫。看来……混沌海离我们又近了一步。”

历练归来时，安和城正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陈默在城楼上接待了一位特殊的访客——来自极北冰原的“冰魄族”使者。冰魄族世代生活在混沌海边缘，是少数能与异族抗衡的族群之一，只是千年来从不与外界往来。

“混沌海的‘界心’醒了。”使者是位白发老者，声音像冰块摩擦般清脆，“那是万族的本源核心，它一旦完全苏醒，混沌海就会彻底覆盖你们的世界。”

陈默皱眉：“界心？可有办法阻止？”

老者取出一块冰晶，里面封存着一缕银白色的光：“这是‘源初之光’，是界心未被污染前的气息。冰魄族世代守护它，如今只能交给你们——用万灵阵引动所有生灵的愿力，或许能净化界心。”

话音刚落，天际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混沌海的黑雾如潮水般涌来，其中隐约可见无数异族的身影。最前方的，是一头覆盖着熔岩的巨兽，每一步都让大地震颤，正是古籍中记载的“焚天兽”。

“它们来了！”凌苍斗气化作龙形冲上云端，龙息与黑雾碰撞，激起漫天霞光。潘红指挥的银纹蚁群铺天盖地飞出，与扑来的血噬虫绞杀在一起。

阿澈握紧手中的剑，转身对少年们说：“还记得陈副盟主说的吗？知道为何而战。”他指向安和城的方向，那里有正在疏散的百姓，有运送疗伤丹药的修士，有抱着孩子的母亲，“我们为他们而战。”

少年们齐声应和，拔剑冲向战场。他们的灵力或许微薄，却像一束束微光，在黑雾中格外耀眼。

陈默接过冰魄族老者手中的冰晶，飞身来到万灵阵阵眼。他将破邪剑插入灵髓，灵力顺着阵纹蔓延至整个阵法，安和城、守界盟、各门派驻地……所有与阵法相连的地方，都亮起了光芒。

“以吾之名，引万灵愿力，唤源初之光！”陈默的声音传遍四野，冰晶中的银光突然爆发，顺着阵纹流入混沌海深处。

黑雾翻腾的中心，一道巨大的黑影缓缓浮现，那便是界心。它周身缠绕着浓稠的混沌气息，却在源初之光的照耀下，渐渐透出一丝柔和的白。

“不够！”陈默感到体内灵力在飞速流逝，就在此时，无数道细小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是安和城的凡人，他们或许不懂修真，却用最纯粹的信念注入了力量；是各门派的修士，哪怕重伤在身，也拼尽全力输送灵力；是阿澈和少年们，他们的剑上凝聚着年轻的热血，化作光带汇入阵中。

源初之光越来越亮，界心的黑影渐渐褪去，露出一颗如同星辰般璀璨的核心。焚天兽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在光芒中寸寸消散，那些异族也如同冰雪消融，消失在天地间。

当光芒散去，混沌海的黑雾退去，露出了清澈的天空。陈默站在万灵阵前，看着阿澈带着少年们欢呼，看着虫煞与银纹蚁后并肩而立，看着凌苍在身边露出微笑。

“结束了？”凌苍问道。

陈默摇摇头，又点点头：“异族或许还会再来，但只要守护的信念还在，我们就永远有一战之力。”

他看向安和城，那里的灯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石碑上的名字又多了许多，而石碑后的土地里，新的嫩芽正在茁壮成长。

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属于这片土地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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