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张静雅满足地咽下口中的粉条,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转过头。
看着身旁的江林,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审视,轻声问道:
“你外面那些……麻烦事,都处理完了?”
江林正看着她吃饭的侧脸出神,闻言,脸上轻松的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迅速恢复自然,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语气随意地回应:
“麻烦事?什么麻烦事?我哪有那么多麻烦事。”
张静雅闻言,没好气地撇撇嘴,伸出纤细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江林的脑门,嗔怪道:
“你啊!你真当我傻啊?天天在家里等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好事’?”
江林被她戳得愣了一下,看着她那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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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干啥?我现在可是正经生意人,开夜总会嘛,难免有些应酬……”
“得了吧你!”
张静雅打断他的辩解,眼神里带着点好笑又无奈的情绪,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在街上收账、打架的小混混头子!现在倒跟我装起正经生意人来了?你骗鬼呢?”
江林被她说得有些哑口无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轻响。
他沉默了几秒,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终于不再掩饰,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反问:
“那……那你知道我具体干什么?”
张静雅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
“大差不差知道一点吧。夜总会那些是明面上的,反正肯定不是完全清白的正经生意,多半是涉黑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上次你被带走,我就更确定了。”
江林听着她平静地叙述,心里翻江倒海,他没想到她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啥也瞒不过你……我其实……”
他刚想解释些什么,或者说些为自己开脱的话,张静雅却忽然伸出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打断了他。
她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鄙视,只有一种深沉的、带着些许疲惫的温柔和理解。
“你不用跟我说你的那些经过,那些具体的事情。”
她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没有那么多精力,也不想听那些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过程。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凝视着江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需要我的男人,不管在外面做什么,最终能平平安安地回到这个家,回到我身边。这就够了。”
江林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楚同时涌上心头。
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握住她按在自己唇上的手,声音有些沙哑:“那你……心里就不抵触我吗?不觉得我……脏吗?”
张静雅收回手,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粉条,却没有立刻吃,她看着碗里的粉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他:
“说实话,认识你之前,还有刚跟你在一起那会儿,我对你这种人……其实是挺抵触,甚至有点怕的。觉得你们走的不是正道,太危险,也太……复杂。”
她抬起头,看向江林,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带着点认命却又甘之如饴的笑容:
“但谁让我偏偏就跟你这种人在一起了呢?还爱上了你这个人。既然选了,有些东西,就得接受。只要你的心还在这个家,还在我这儿,其他的……我能扛。”
听完这番话,江林再也忍不住。
他将凳子往张静雅身边又挪近了些,伸出有力的手臂,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抱得很紧。
张静雅顺从地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能听到他有力而稍快的心跳声。
江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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