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鸣片片,撕心裂肺的狼叫,此起彼伏。
“这些天咱们包相爷的夫人小姐,从庐州老家过来探望,要在府衙住上些许时日。前头有女眷,大家绕开些,就不要从那里过了,免得冲撞着。”小队长严肃地吩咐,扬声吼,“都记住了么?——”
“记住啦!……”
“晓得啦,忘不掉!……”
众人纷纷地应。
又中气十足地骂骂咧咧。
“都他娘的拾掇拾掇,捯饬捯饬,表现得斯文点,不要他妈的说脏话,一个个欠操的棒槌!……”
徐明文、杜鹰搭档两个联手压制着马泽云,让丁刚给马泽云按。把马泽云嗷嗷按哭以后,又给丁刚按。
“欸,过来过来,你跑什么,老哥,咱们都弄完了,该到你了。”
二狗不按,撒丫子跑了。
“我自己在家抻过筋了。”
“那能一样嘛,自个儿按的能有大伙一齐按得效果好?背后好多地方你根本够不着嘛!鹰子,刚子,逮他!”
得益于数十年如一日的每天十公里晨跑,外加顶头上司提点的轻功,哎嘿,现在没人能撵得上她了。
欸就是玩儿,就是逮不着、逮不着、逮不着。
徐明文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满场地乱窜,遛手底下的小弟跟遛狗一样轻松,带起狂风飞扬,所经之处飞沙走石。
几圈下来全遛趴了,要么插着腰、要么扶着腿,气喘吁吁,面涨红赤,对他远去的背影望尘莫及。
啧,没一个能打的。
第461章
“老兵,你在啥子颠啊?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真跟憨傻了似的……”
“大家快来看傻子,老兵又在悄悄跳他的魔鬼步伐了!……”几个年青力壮的小孩呼朋唤友,嬉笑着看猴一样,找乐子。
人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老兵油子混不在意外界怪异的眼光,哪管他洪水滔天、天崩地陷。就是全大宋、全天下都死绝了,也和他没半文钱关系。
仍然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前探脚,后探脚,摇头晃脑,快乐地自哼自唱,角落里纵情起舞,邪恶、混账、放肆,所以极致的自由。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十三四岁的少年被抓壮丁,征去从军,到垂垂老朽,七老八十才放回去。
背上行囊,长途跋涉,千辛万苦地回到故乡,急切地向乡里人打听,我家里还好么?……
乡人指指那片草茂树密的坟冢,都在那里面呢。挨个数一数,老娘、老爹、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姊姊、妹妹……这么些年陆陆续续全走完了。幼时的祖宅早已垮塌,如今只剩残桓断壁,家里什么都没有了,爬满了荒草菁菁,藤蔓毒蛇。
日月如镜,亘古地高悬在万里江山,映照着千年的岁月。
辽阔的土地上,野花烂漫,掩映着白骨森森,蝇虫嗡嗡盘旋。
不知这是哪家儿女的父亲?
哪户爹娘的宝贝儿子?
哪位春闺娘子痴痴等待回归的丈夫?
渔猎族群、游牧族群、农耕族群……永无止休地攻伐,互相蚕食吞并,血色的国土线来回推移变更。
荣耀与功绩属于将军、元帅、上位者。中下层军官、兵员的人命,与草原上被野火烧燎的草无异,弹指间一望无际地灰飞烟灭,化为黑土地里丰厚的肥料,魂魄冉冉飞升入九天之中。
我挚爱的手足战友啊,我们一起跟着将军去北方打仗,镇守我们伟大的疆域。打过了陈城,打贺灵赫,灭了丹齐,去抵御可怕的契丹铁骑……
战鼓声惊天动地,士卒列着阵型踊跃厮杀,身边的人一茬一茬地倒下。征途茫茫无返,我心实在忧怕,我们会在何处被乱箭杀死?会在何处丢失我们的战马?我们的亲人该到何处寻找我们的尸?他们能全款收到遗烈抚恤金吗?会不会被贪墨被欺瞒?……
你我虽异姓,今日叩结拜为亲人,互相携手帮持,共同熬过战乱,我们要一起平安回乡,要一起变老,一起厮守到永远。
苍寒悠远的羌笛声里,一齐豪饮香醇的马奶酒,啃食酥脆的烤人脚,围绕着军营篝火,挎着胳膊跳豪迈的舞蹈,分享丰乳肥臀的胡虏蛮子……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哀怨的民歌里唱:
你们去哪儿了呢?我的同袍。
你们亡在了哪片乱箭火石之中?我的兄弟,实在难以扒拉出,到底哪一块儿才是你们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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