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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晚上，王小嵩家。

母亲仍在补衣服，弟弟妹妹在看小人书，王小嵩闯进了家门。

母亲抱怨地说：&ldo;你怎么今天又回来得这么晚？&rdo;

王小嵩嗫嚅地说：&ldo;我……学雷锋来着。&rdo;

母亲说：&ldo;快把湿衣服换了，正巧妈刚给你补好一件。&rdo;

他却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哭了。

母亲问：&ldo;怎么了？挨批评了？&rdo;

&ldo;没有。&rdo;

母亲说：&ldo;那你哭什么？别把我衣服都弄湿了……&rdo;欲推开他。

他却将母亲抱得更紧了：&ldo;我就是心里难过……就是想哭……&rdo;

他哭得更悲哀了。

弟弟妹妹也不看小人书了，惊愕地瞪着他。

他一边哭一边说：&ldo;妈，我想我爸！我真想我爸呀！&rdo;

&ldo;爸爸，我要爸爸。&rdo;

&ldo;我也想爸爸。&rdo;

弟弟妹妹也哭了，向母亲围拢过来……

母亲张开手臂搂住三个孩子：&ldo;别哭别哭，也许今年春节，你们的爸爸会回来探家的……&rdo;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放学路上，吴振庆、王小嵩、徐克一伙，和另一伙男同学打雪仗。

郝梅远远观战，不时躲避雪球。

王小嵩被对方的一个男同学从背后推倒在地。

郝梅跑过去，扶起他，替他拍打身上的雪。

王小嵩抓起一捧雪，攥成雪团，要投出去……

郝梅说：&ldo;别打了！你能跟我上我家去一次么？&rdo;

王小嵩扔了雪球，点一下头，跟在郝梅身后走了。

开战双方停火了。

男孩子们都以一种羡慕的眼光望着郝梅和王小嵩‐‐尽管他们并没有并肩走，而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徐克朝吴振庆挤眉弄眼。

吴振庆说：&ldo;郝梅还送给过我一支铅笔呢！&rdo;唯恐别人不信，从书包里取出铅笔盒，拿出一支铅笔给大家看：&ldo;就是这一支！&rdo;

没人看他。男孩子们的目光仍都望着郝梅和王小嵩……

吴振庆挺没趣地收起了铅笔盒。

郝梅的家是一幢带小栅栏院儿的俄式住房‐‐从斜掩窗子的窗帘看，她生活在一个较富足的家庭。

他们在院门外站住了。

郝梅说：&ldo;跟我进去吧。&rdo;

王小嵩摇头。

&ldo;那……我一会儿就出来，你可一定在这儿等着！&rdo;

郝梅奔上台阶，按门铃，门一开，她就闪进去了。

王小嵩望着郝梅家窗子出神。窗台摆着盆花儿。

在他的想象中‐‐仿佛是自己的母亲正在这个家里，正在窗前补衣服。

那想象中的情形，多像一幅画啊。

二十四

郝梅不知何时出来了，推他一下，破坏了他的想象。

她怀抱着一条半大的小花狗。

王小嵩高兴地说：&ldo;小狗！它叫什么？&rdo;

&ldo;它叫&lso;小朋友&rso;，你喜欢么？&rdo;

&ldo;喜欢！&rdo;

郝梅说：&ldo;那你替我养着吧？行不行？&rdo;

王小嵩刚要抱过小狗，一听这话，手臂缩回去了。

&ldo;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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