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庆和徐克瞅瞅他,也冲他笑。
王小嵩喊了一声:&ldo;爸爸!&rdo;
他忽然哭了。
父亲问:&ldo;哭什么?&rdo;
吴振庆说:&ldo;没接着您,他回来时,一路可替您担心啦!&rdo;
&ldo;你们在什么地方接的我呀?&rdo;
徐克说:&ldo;在卧铺车厢,我们以为六七天的路途,你肯定在卧铺车厢。&rdo;
父亲说:&ldo;你们这些孩子,想的倒奢侈,我一个工人,坐卧铺谁给我报销哇?&rdo;
母亲说:&ldo;那也怪你!发电报的时候,为什么不写明在几车厢呢?你再花钱仔细,那几个字的钱就花不起了?&rdo;
三十六
父亲说:&ldo;不是花不起那几个字儿的钱,六七天得转三四次车呢。我哪能知道我会上了哪节车厢?一路,车上一半是逃荒的人,连个座号都不讲了,能挤上哪节车厢算哪节车厢。行了,行了,别哭了。算爸爸的不对!过来,到我跟前来。&rdo;
吴振庆推了王小嵩一下‐‐他不哭了,走到父亲跟前。
父亲扳起他下巴看了看他脸,又用手握了握他腕子,表扬地对母亲说:&ldo;你有功,我猜想我几个孩子还不定是什么皮包骨的样子呐!还行。&rdo;
王小嵩笑了。
母亲骄傲地说:&ldo;我当然有功啦!&rdo;
吴振庆和徐克看看满地的大包小包,惊讶万分:&ldo;大叔,你可怎么带回来的呀?&rdo;
父亲说:&ldo;背着、扛着、拎着,就差没用嘴叼了!&rdo;
徐克说:&ldo;大叔你真有能耐!&rdo;
母亲问父亲:&ldo;还认得他俩不了?&rdo;
父亲说:&ldo;哪能不认得他俩呢!这个是柱子,那个是狗子!&rdo;
&ldo;错了!我是狗子,他是柱子!&rdo;
母亲说:&ldo;别叫人家小名!孩子之间都不叫小名了!&rdo;
父亲挠挠头笑了:&ldo;难得你俩有心也和小嵩去接我,大叔送你们点东西,算大叔一点儿心意!&rdo;
于是父亲下了炕,打开那些大包小包‐‐里面无非尽是些旧工作服、劳保手套、翻毛劳保鞋、旧皮帽子什么的。
父亲挑了两顶旧皮帽子给吴振庆和徐克:&ldo;有的是大叔自己节省下的,有的是工友给的。你们可别嫌弃。&rdo;
虽然是旧的,虽然戴在他们头上几乎盖住了眉眼,但毕竟比他们自己的要好得多。他们都很高兴,连说谢谢。
徐克说:&ldo;我这顶破棉帽子早该扔了!&rdo;
吴振庆说:&ldo;别扔,让你妈剪成鞋垫多好!&rdo;
父亲说,&ldo;对,这话我爱听。劳动人民的孩子,从小就要知道东西有用嘛!&rdo;
外面有人敲门。
王小嵩开门‐‐门外站的是郝梅。她一身新,还扎了好看的辫结,围着条毛围巾,显得异常漂亮。
王小嵩一愣。
郝梅说:&ldo;我来给大婶拜年。&rdo;
她进了屋,看看吴振庆和徐克:&ldo;你们也在这儿啊?那我也给你们拜年啦!&rdo;
屋里已没落脚的地方,她只好站门口。
吴振庆和徐克显出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都是自惭形秽。
王小嵩也显得不自然。
母亲说:&ldo;小梅,快里边来坐!&rdo;
郝梅跃过大包小包,坐在炕边。
父亲惊奇地看着她。
郝梅说:&ldo;是大叔吧?&rdo;
母亲说:&ldo;是,刚到家。&rdo;
&ldo;大叔过年好!&rdo;
父亲说:&ldo;好!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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