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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徐克说：&ldo;要不……要不让我妈给你补一补，行不行？&rdo;

吴振庆说：&ldo;你妈瘫在床上，你不是又惹你妈生气么？&rdo;

王小嵩说：&ldo;那我妈我爸就不生气么？我爸从几千里地以外给我带回来的。&rdo;

王小嵩哭了。徐克也哭了。

两个好朋友不禁互相抱着哭成一团。

吴振庆说：&ldo;都别哭了。哭有什么用？都到我家去吧，看我妈有什么办法没有？&rdo;

同样室无长物的吴振庆家，三个孩子围聚在吴振庆母亲周围，盯着她一针一线给王小嵩补袄。

吴母补得非常之认真。

补好后，吴母捧着看了看说：&ldo;线比衣服颜色浅了点儿。去，把你钢笔拿来。&rdo;

吴振庆取来了钢笔递给母亲。

母亲用钢笔仔细地涂染线痕。

母亲说：&ldo;得，织女也只能补成这样子。记着，一进屋就脱袄，脱了就反过来叠着。千万别让你爸爸发现。发现了够他生气的。&rdo;

三十八

王小嵩答应：&ldo;嗯。&rdo;

吴振庆指着墙：&ldo;看，我哥又寄回来一张奖状！今年他立了三等功！&rdo;

墙上，旧镜框里镶着奖状。下方是一张军人的小黑白照片。

母亲说：&ldo;显示什么？不过是个三等功。&rdo;

三个孩子用充满敬意的目光注视着镜框。

三奶家门口。三个孩子碰到了王小嵩的父亲。于是老少四人一齐到三奶家拜年。

三奶的家里，男女大人居多。都在嗑着瓜子聊天。

王小嵩的父亲进门后高声嚷着：&ldo;嚯，差不多都在这儿呀！三奶，我给你拜年来啦！&rdo;

三奶老眼昏花：&ldo;谁呀？&rdo;

王小嵩说：&ldo;三奶，是我爸回来啦！&rdo;

吴振庆和徐克的父亲也在。他们各自叫了爸，找个地方蹲下。吴振庆的父亲和徐克的父亲同时起身拉王小嵩的父亲过去。

王小嵩的父亲说：&ldo;我不能坐啊，我还没磕头呐！&rdo;

三奶说：&ldo;就免了吧！&rdo;她的精神面貌已大不如前。

&ldo;哪能免了呢。三十儿我没能赶回来磕这个头，初一晚上得补上。您是咱们这儿几十户人家中的老寿星，给您磕头是我高兴的事儿啊！&rdo;

于是老王郑重地跪下磕头。

在徐克的暗示之下，王小嵩趁机将棉袄脱下，里朝外抱在怀里。

老王起身落座后，老吴说：&ldo;瞧你小嵩，多知道爱惜新衣服！我们小庆这一点就不如他！&rdo;

老王慈爱地望着儿子：&ldo;长大了么，该懂事了！&rdo;

三奶说：&ldo;他叔，听他婶讲，你，现在当了官了？&rdo;

&ldo;哪里啊！&rdo;

王小嵩说：&ldo;我爸当建筑队副队长了！&rdo;

老王忙说：&ldo;这孩子，大人说话你别插言，刚夸你两句就放肆！&rdo;

众人皆对老王刮目相看起来。

三奶说：&ldo;那……你总归是有了些权力了？&rdo;

&ldo;咋说呢，也不好偏说完全没有……&rdo;

&ldo;那……你就不能用用你那份权力，调动你那个建筑队，回来把咱们这一带破烂屋都扒了，盖几幢大楼让街坊邻居们住上？&rdo;

老吴说：&ldo;那敢情好。我第一个带头给你王大哥烧香磕头！&rdo;

老徐说：&ldo;那我就给你立座碑。&rdo;

老王挠挠头，声音低了：&ldo;咱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呀。&rdo;

三奶没听见，说：&ldo;你怎么不说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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