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火焰与焦臭渐渐被抛远,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并未消散。
龙西念背着“罐头”,带着惊魂未定的小雨,终于抵达了那座高大的物流仓库外围。
锈蚀的铁皮围墙高达近三米,顶端缠绕着带刺的铁丝网,唯一的出入口是两扇厚重的、紧闭的铁门,门上用粗糙的红色油漆画着一个巨大的、含义不明的骷髅标志,旁边写着“危险!止步!”。
这里,显然是有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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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火焰与焦臭渐渐被抛远,但那灼热感和变异体凄厉的惨嚎仿佛还烙印在视网膜和耳膜上,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并未因短暂的胜利而消散,反而因为靠近未知区域而更加凝重。
龙西念背着因为颠簸和疼痛而偶尔发出轻微呜咽的“罐头”,带着脸色依旧苍白、紧紧跟在他身后、几乎要抓住他衣角的小雨,终于抵达了那座高大的物流仓库外围。
近距离观察,这座仓库比远处看起来更具压迫感。锈蚀的蓝色铁皮围墙高达近三米,连接处布满了褐色的锈迹,顶端缠绕着密密麻麻、带着尖锐倒刺的铁丝网,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寒光。唯一的出入口是两扇厚重的、看起来原本是电动的推拉铁门,此刻紧紧闭合着,门轴的缝隙里都塞满了铁锈。门上,用粗糙而刺眼的红色油漆,画着一个巨大的、风格狰狞的骷髅头标志,骷髅下方交叉着两根骨头,旁边用同样潦草的笔触写着几个大字:
“危险!止步!”
一股毫不掩饰的排外与警告意味扑面而来。
这里,显然是有主的。而且,主人似乎并不好客。
龙西念停下脚步,微微喘息着,快速评估着形势。硬闯是下下策,且不说能否打开这扇沉重的门,就算打开了,面对里面未知数量和武装的幸存者,他们这一人一狗一少女,胜算几乎为零。
“小雨,你确定之前看到这里有人活动?”他压低声音再次确认。
小雨紧张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确定是不是人……就是看到有影子在动……林凡哥,我们还要进去吗?这里看起来好可怕……”
龙西念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围墙上方。他注意到,在围墙的某些角度,似乎有不易察觉的反光点——可能是破碎的玻璃瓶,或者隐藏的摄像头?
他深吸一口气,将“罐头”轻轻放在一堆相对干净的编织袋旁,示意小雨照顾好它。然后,他上前几步,在距离铁门约五六米远的地方站定,这个距离既表示没有immediate威胁,也方便应对突发情况。
他举起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武器(那根变形的摇被他插在后腰,被西装下摆遮住),然后朝着门的方向,用尽量清晰、平稳的声音喊道:
“里面有人吗?我们没有恶意!是幸存者!我们遇到了变异体,需要一个地方暂时躲避!我们有自己的食物和水,只求一个安全的角落过夜!”
声音在空旷的死寂中回荡,传入门内。
没有回应。
只有风吹过铁丝网发出的细微“嗡嗡”声,以及远处依旧隐约可闻的丧尸嘶吼。
龙西念没有放弃,继续喊道:“我们只有三个人……呃,两个人,和一条受伤的狗!孩子需要帮助!请行个方便!”
他特意强调了“孩子”和“受伤的狗”,试图激发里面可能存在的、尚未完全泯灭的同情心。
这一次,门内似乎传来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动静,像是低语,又像是物体摩擦的声音。
过了足足两三分钟,就在龙西念以为对方根本不会理会,准备另寻他处时——
“嘎吱……咣当!”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铁门上的一扇仅有书本大小、似乎是后来焊接上去的窥视窗,从里面被猛地拉开!一双充满警惕、带着血丝的眼睛出现在小窗后面,冷冷地打量着门外的龙西念和小雨。
“外面什么情况?”一个沙哑、干涩的男声从门后传来,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哪来的?怎么找到这里的?”
龙西念心中稍定,肯交流就好。他保持着双手摊开的姿势,语气诚恳地回答:“我们从东边的城区逃过来的,遇到了怪物,同伴失散了。是……是她,”他指了指小雨,“之前隐约看到这边好像有人影,我们就试着找过来了。”
门后的眼睛扫过龙西念身上那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虽然沾满灰尘却依然能看出质感的西装,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个瑟瑟发抖、满脸污垢的少女,以及那条趴在地上、后腿缠着绷带的土狗,眼神中的警惕稍微减弱了一分,但疑虑更深。
“西装革履的……不像逃难的样子。”门后的男人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但龙西念听得清楚。
【门卫(?),内心:妈的,这组合真奇怪!穿成这样逃难?还带着狗和小丫头?该不会是陷阱吧?老大最讨厌麻烦……】
“我们之前躲在一个商场里,这是……能找到的最好的衣服了。”龙西念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同时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话语里的信息——“老大”?这里果然是一个有组织的幸存者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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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什么?”门后的男人直接问道,语气现实而冷酷,“食物?水?药品?武器?我们这不养闲人。”
龙西念从西装内袋里(他特意将物资放在这里,方便取用也显得不那么狼狈)掏出剩下的两瓶矿泉水和三包压缩饼干,展示了一下:“我们只有这些,可以分出一部分作为借宿的报酬。另外,我懂一些急救,可以帮忙处理伤员。”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包扎“罐头”的绷带。
门后的男人看着那点可怜的物资,撇了撇嘴,似乎不太满意,但当龙西念提到“急救”时,他的眼神动了动。
【门卫,内心:懂急救?这倒是有点用……最近好几个兄弟受伤感染了……】
他又盯着龙西念看了几秒,似乎在权衡风险与收益,最后,那扇小窗“哐当”一声被关上。
就在龙西念以为对方拒绝时,门内传来一阵沉重的链条滑动和门闩被拉开的声响。
“嘎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探出半个身子。他大约三十多岁,穿着脏兮兮的工装,头发油腻,脸上有一道新鲜的疤痕,手里握着一根前端被磨尖了的钢筋,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着门外,尤其是龙西念身后的方向,确认没有异常。
“进来!快!”他低喝道,语气急促。
龙西念不再犹豫,立刻示意小雨跟上,自己则迅速背起“罐头”,侧身闪进了门内。小雨也紧跟着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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