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我刚刚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来不来看展。”姜白又低头看了眼手机。
“你不是说今天没约他吗?”江未眼角一抽,努力缓和了语气,追问道。
“我刚好有多的票。听你提到顾晏,我就试着约了他。”
江未听到这话,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没事提什么顾晏啊!
呸,太晦气了。
“那他呢?怎么说?”
“临时邀约,可能还没看到消息吧。”
姜白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眼睛却逐渐低垂了下去。
看来很在意啊。
江未心里有了点数,不再追问,打趣道:“哇,那太好了。这位小姐,你看我能否拥有一个陪您看展的机会呢?”
也不等姜白拒绝,江未已经十分自然地虚环住姜白的肩膀,半推着她往展厅里走。
姜白被他带着往前走了几步,有些无奈地侧头看他:“哥,你什么时候对艺术展也有研究了?”
江未见她没再执着于看手机等回复,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开始满嘴跑火车。
“那还需要研究吗?你哥我长得就是个艺术品。”江未替她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套,把她大半个人都裹了进去。
姜白往后退了一小步,但没躲得开。她抖了抖身上过于宽大的外套,露出一个略显无语的表情。
江未以为她是对自己的自信发言而感到无语,义正词严道:“这是什么表情啊。你哥我,难道长得不艺术吗?”
他的话音刚落下,姜白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一亮,震动了一下。
姜白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低头看去。
江未的速度比她更快,一把抓过她的手机,塞进了自己的裤口袋。
“呐呐呐,怎么能玩手机呢?专心看展,要尊重艺术。”
他立刻扯开了话题,随手一指旁边一个颇具设计感的磨砂玻璃门结构,“这个空间设计得多巧妙!将私密性与开放性融为一体,这种模糊边界的感觉......”
姜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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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那扇颇具“艺术感”的磨砂玻璃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了。
一位穿着保洁制服、拿着拖把和水桶的大妈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尤其是正对着门指指点点的江未。
大妈愣了一下,随即热情道:“小伙子,要上厕所吗?里面刚打扫完,干净着呢!可以用了。”
“啊?是吗?谢谢。”
江未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又转头对姜白强行挽尊:“我就说嘛,这厕所的设计都如此后现代。这个展果然水平很高!”
姜白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
虽然很快她又收敛了表情,但那一瞬间还是被江未捕捉到了。他凑近半步,弯腰去看姜白低垂的脸,万分委屈。
“白白,你笑哥哥?”
姜白压住嘴角的笑,侧身避开江未控诉的目光:“没有。”
“你就有!”
江未不依不饶,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转了个方向,非要看清她的表情不可。
姜白的耳尖似乎红了,但语气依旧镇定:“我只是觉得那位阿姨很热情。”
“算了,哥哥就相信你一回。”江未扯起衣袖,擦了擦鳄鱼的眼泪,摆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
姜白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拿他没办法,语气却放缓了些,带着点哄劝的意味:
“好,很有品味的哥哥。我们去看真正的展品,好吗?”
“好的。”
江未见好就收。他直起身子,手臂虚虚地护在姜白身侧,隔开偶尔经过的人群。
姜白似乎是个安静而内敛的人。基本都是江未说话,她偶尔回答。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参观,一边闲聊着。
直到在一个名为《呼吸》的作品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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