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李莲花终于可以抱着他的璇玑休息了。
在外面的那两个晚上,没有她在身边,他几乎没合过眼。
此刻闻着她发间熟悉的清香,感受着她温软的呼吸,他才觉得这两天的疲惫都烟消云散。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甜,连梦中都带着笑意。
晨光熹微,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莲花楼时,褚璇玑睁开眼,便被床头叠放整齐的新衣裳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套水蓝色的齐胸襦裙,衣襟处用银线绣着细密的莲花纹样,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裙摆铺展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莲。
醒了?李莲花端着早饭走进来,见她盯着新衣出神,眉眼间染上温柔笑意,今日是你生辰,快去换上看看。
待璇玑换好新衣从里间走出时,李莲花呼吸微微一滞。
晨光正好落在她身上,水蓝色的衣裙衬得她肤白如雪,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那双总是清澈的眸子因刚睡醒还带着些许朦胧,美得不像凡尘中人。
来,今日给你梳个特别的发式。他牵着她坐在镜前,执起木梳。
指尖在她发间灵活穿梭,他将那支莲花木簪巧妙簪入新梳的发髻中,又在鬓边点缀了几朵清晨刚采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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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少女眉眼如画,清新灵动。
走吧,带你去城里逛逛。李莲花笑着向她伸出手,今日想吃什么玩什么,都依你。
他悄悄攒了一个月的钱——虽说他们两个都尝不出滋味,但他总想给她最好的。
自己的手艺终究配不上她重要的日子。
璇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衣裳,又摸了摸发间的木簪,忽然展颜一笑,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仰头看他:莲花花,我好看吗?
李莲花被她扑得后退半步,忙伸手接住她,心底软成一片:好看,我们璇玑最好看。
她笑得眉眼弯弯,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出门去。
阳光洒在她身上,裙摆飞扬,发间的莲花簪泛着温润的光。
生辰快乐,璇玑。望着她欢快的背影,李莲花轻声说道。
像是听懂了这句祝福,一直趴在门口的狐狸精立刻摇着尾巴跟了上去,欢快地围着璇玑打转。
而一直静静立在墙角的定坤剑也发出清脆的剑鸣,泛着莹莹蓝光从剑架上飞起,如护花使者般悬在璇玑身侧。
李莲花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他提起准备好的食盒,快步跟上那个在晨光中发着光的姑娘。
今日的集市格外热闹,璇玑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在卖糖人、面人的摊前驻足。
李莲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发间那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莲花木簪,只觉得这寻常的人间烟火,因着她的欢喜,也变得格外动人。
璇玑,他轻声唤她,在她回头时递上一个刚买的糖画,十六岁生辰快乐。
她接过那个晶莹剔透的莲花糖画,在阳光下看了又看,最后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抬头对他露出一个比糖还甜的笑:
和莲花花在一起,最快乐了。
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快乐。她轻声补充,眼里盛着比糖画更甜的光。
李莲花没有立即回应,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当他抬眸时,眼底漾着如水柔情:
我亦是。
这三个字说得极轻,却比任何誓言都来得郑重。
璇玑望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忽然觉得心口被什么填得满满的,忍不住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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