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郎?”
这一声呼唤,轻飘飘的,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像一根极细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武松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
他离家时,兄长还是个眉眼清朗的青年,声音也洪亮,如今却这般苍老、卑微了。
武大郎往前踉跄了一步,伸出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粗糙变形的手,想要抓住兄弟的臂膀,却又怕手上的脏污玷污了那光鲜的锦服,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
他的嘴唇哆嗦着,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连串带着哭腔的呢喃。
“真是你……真是我的二郎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武松看着兄长这副情状,那在公人面前、在江湖之上从不弯折的脊梁,此刻像是被抽去了筋骨。
他鼻尖一酸,那在千军万马前也不曾动容的喉咙,竟哽住了。
他不答话,只是猛地撩起锦服的前襟,推金山,倒玉柱,“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这矮小的门廊前。
青石板的冷硬,透过膝盖传遍全身。
“大哥!”
他只喊出这一声,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一颗偌大的头颅深深垂下,紧抵着冰冷的地面,宽厚的肩膀难以抑制地微微耸动。
武大郎被兄弟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弄得慌了神,“哎呀”一声,赶忙也俯下身,用尽力气去搀扶。
“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心疼的责备,那双手终于实实在在地抓住了武松铁铸般的臂膀,死死地攥着,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便会消失。
武松被哥哥搀扶着站起身,这才借着灯光,细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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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比他记忆里更矮小、更瘦削了,背微微佝偻着,像是不堪生活的重负。
唯有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里面盛满的关切与喜悦,还和多年前在家时一模一样,甚至更加浓烈。
“快,快进屋去!外面风凉!”
武大郎忙不迭地拉着武松进门,又回头朝屋里急切地喊。
“金莲,快些出来看,是谁回来了!是天大的喜事啊!”
武大郎过于的激动,好像是忘了,刚才武松可是给他开的门。
屋子窄小,却收拾得整洁。
一股面粉和炊饼的暖香弥漫在空气中。
武松被哥哥按在屋里最好的一把椅子上,武大郎则像个快活不知疲倦的陀螺,搓着手,在他面前来回转着,一会儿问他饿不饿,渴不渴,一会儿又絮絮地说起这些年的琐碎。
“前几日邻县闹了匪,我就日夜悬着心,怕你遇上……如今见你全须全尾地回来,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
他喃喃着,眼眶又红了。
武松默默地听着。
他看着兄长忙乱的、矮小的身影,看着这间虽然贫寒却被哥哥经营得像个真正“家”的屋子,那一路跋涉的风霜,那整日与病痛应对的疲惫,乃至那刀头舔血的生涯,都在这一盏昏灯、数句唠叨里,悄然融解了。
他端起哥哥递过来的粗瓷碗,里面是温热的茶水。
氤氲的水汽升腾起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在这片温暖的模糊里,他仿佛又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用单薄的肩膀为他挡住旁人嘲弄与欺侮的哥哥。
他仰头,将碗中微涩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滋味,从舌尖一直暖到了心底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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