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灰烬在残桥上打旋,像一群不肯安息的纸钱。归墟殿的轮廓在裂空中摇晃,仿佛随时会沉入深渊,只留下半截断桥钉在虚空里,如同某位巨神临死前咬住世界的牙印。
冉诗语的手还贴在《幻灵仙典》上,书页温热未退,像是刚从一场恶梦中挣脱的活物。她没动,也不敢喘太重——刚才那一战耗得她五脏六腑都像被拧过一遍,连指尖都在发麻。可更让她心惊的是,秘籍的封面凹槽,正一下一下地跳动,像听见了谁的心跳。
北冥靠在断柱边,剑尖拄地,手臂上的黑气已经爬到了肘弯,但他还是把另一只手稳稳地按在伤口上,血顺着指缝往下滴,砸在石板上竟不散开,反而凝成一颗颗暗红珠子,滚了几寸便自行蒸发,不留痕迹。
“他没死。”南宫笑天坐在三步外,手里那枚鸣金铃歪了半边,铃舌耷拉着,像条晒蔫的蛇。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刚刚梦见自己在唱《大悲咒》,还是女声高音——这绝对不是好兆头。”
苍幺妹一屁股坐在碎石堆上,刀横在膝头,刀刃崩了个小口,她拿袖子蹭了蹭,骂道:“老子砍了一辈子人,头回见砍不死的鬼。那玩意儿明明被炸成烟了,结果烟里还能走出个人影来?”
话音刚落,地面忽然轻轻震了一下。
四人同时抬头。
归墟殿顶那团黑袍已不见踪影,只余一道扭曲的空间裂痕悬在空中,像被人用烧红的铁条划破的布。裂痕边缘泛着幽蓝光晕,缓缓收拢,如同伤口结痂。
“逃了。”北冥低声道,声音沙得像磨刀石刮过铁皮,“但不是瞬移,是撕开了旧阵眼——说明他还有底牌,但撑不住正面硬扛。”
冉诗语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却一步步走向那道即将闭合的裂痕。她抬起手,秘籍自动翻至一页空白,书页无风自动,忽地指向东北方一条深不见底的裂谷。
“它在拉我。”她喃喃,“不是我想追它,是它……想我去。”
“放屁!”苍幺妹猛地站起,“你当它是导航仪呢?还是相亲角自动匹配?”
“但它确实指了方向。”南宫笑天挠头,“而且你看——”他忽然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那枚鸣金铃,轻轻一晃。铃没响,可内壁那道黑痕竟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北冥眯起眼:“他在用残阵转移,速度不会太快。七日内若不能续命,伤势反噬,必死无疑。”
“所以他一定会去能续命的地方。”冉诗语闭眼,将秘籍贴于眉心,识海中浮现一行古字:【血契未断,影路犹通】。
她睁开眼,眸光微闪:“我知道他往哪儿跑了。”
“哪儿?”三人齐问。
“东域遗迹。”她顿了顿,“上古执典者埋骨之地。”
空气静了一瞬。
“哈?”南宫笑天差点把铃扔了,“你是说,咱们要去一个‘前任老板尸体存放点’抓现任逃犯?这算不算入室盗窃加盗墓未遂?”
“闭嘴。”苍幺妹踹了他一脚,“重点是他为啥非得去那儿?难道他还想给祖师爷上香?”
“不是上香。”冉诗语盯着秘籍凹槽,“是补命。《幻灵仙典》缺了一块灵钥残片,而他胸口那块碎玉……就是钥匙的一部分。他要去那里,把剩下的也挖出来。”
北冥缓缓点头:“那就不能让他去成。”
“所以咱们得追。”南宫笑天一拍大腿,又蔫了,“可问题是——咱四个现在加起来,怕是连只野猫都打不过。北冥哥快变僵尸了,苍姐刀都崩了,我铃都哑了,冉师姐眼神飘得像熬夜追剧三天——咱们怎么分?”
“分。”冉诗语忽然抬手,掌心划出一道血痕,血珠悬浮不落。她低声念咒,血光一闪,三人额间皆浮现一道极淡的金纹。
“血契还在。”她说,“我们分开,但感知不断。一人发现线索,其余三人立刻知晓。”
“哎哟喂,这不就是修仙版微信群直播?”南宫笑天啧啧称奇,“还是带定位的那种。”
“别贫。”北冥撑剑站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冰蓝色,雕着一朵云纹。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塞进冉诗语腰带里,“拿着。不是信物,是命令:不准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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