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的残骸像一只被抽去筋骨的巨兽,歪斜地瘫在岩台上,四条断裂的锁链垂落如枯藤。那颗曾癫狂震颤的心脏如今只剩微弱银光,一明一暗,节奏缓慢得近乎病态,仿佛只是靠着一口气吊着命。
冉诗语靠在北冥肩上,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她指尖还搭在《幻灵仙典》封面上,血迹干涸成暗褐色,像谁随手抹开的一道旧墨痕。书页微微发烫,却不似先前那般灼人,反倒有种将熄未熄的余温,像是冬天里最后一口热茶。
“别睡。”北冥低声道,左手贴在她后心缓缓输入灵力,右手则死死攥着断剑剑柄。剑身裂纹比之前更深,一道细线从刃口蔓延至护手,宛如蛛网中央那只即将坠落的虫。
南宫笑天正跪在地上,手里捏着一张边缘焦黑的符纸——正是他珍藏许久的“灵波测谎符”。他额头沁出冷汗,不是因为伤,而是这张符此刻正发出轻微嗡鸣,像只被掐住脖子的蜂。
“怪了……”他嘟囔,“这玩意儿平时连我偷吃厨房供果都能报警,现在贴在破铜烂铁上,居然显示‘匹配度七成八’?”
他抬头看向北冥:“师兄,你说这装置该不会是我亲爹造的吧?要不怎么跟我体内那点渣滓灵脉这么合拍?”
苍幺妹盘腿坐在三步外,左臂缠着一条泛绿的布条,那是她用毒砂混合唾液临时敷上的解药。她一边运气逼毒,一边冷笑:“你爹要是能造出这种东西,早飞升了,还能让你在这儿天天想着炸糖葫芦摊?”
话音刚落,她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溅在脚边碎石上,腾起一股腥臭白烟。
“哎哟喂,老娘这身毒功可不是白练的!”她抹了把嘴,眼神却亮得吓人,“毒素反噬算啥?当年我在苍家后山啃了三天腐尸都没怂过!”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结果膝盖一软,差点栽进坑里。幸好南宫眼疾手快,一把抄住她胳膊。
“谢谢咯,小师弟。”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等回去我要是没死,请你吃我私藏的五步倒炖蛇羹。”
“我不吃毒食。”南宫皱眉。
“那你吃香的喝辣的,我吃毒的——分工明确,皆大欢喜。”她翻了个白眼,随即正色,“说正经的,这破鼎还没死透,你们感觉不到吗?它现在就像个装睡的赖皮狗,你以为它乖了,其实尾巴还在抖。”
北冥眯起眼,目光扫过鼎心。那淡银光芒的确有些不对劲——跳动频率过于规律,像是某种信号,而非自然衰减。
他不动声色地割开掌心,一滴精血落入地面裂缝。血珠刚触地,竟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渗入石缝,方向直指鼎底。
“果然。”他低声,“它在往外传消息。”
“啥?”南宫瞪大眼,“都炸成这样了还能群发邮件?要不要顺便给我娘也寄一封‘儿子英勇殉职’的讣告?”
“不是邮件。”苍幺妹突然插话,声音沉了几分,“是脉冲。我刚才撒的阴识雾网捕捉到了,每十二息一次,极弱,但持续不断。”
她抬手指向空中某处虚点:“就像心跳,但它不在这里——它的回路通向更深的地方。”
三人一时沉默。风从深渊吹上来,带着潮湿的铁锈味,吹得残符猎猎作响。
冉诗语忽然动了动手指,眼皮轻颤。她没睁眼,嘴唇却微微开合,吐出几个字:
“它认得我……不是敌人,是钥匙。”
声音轻如耳语,却让空气凝了一瞬。
北冥瞳孔微缩。他低头看她,发现她掌心的《幻灵仙典》正在自动翻页,纸张沙沙作响,最终停在一幅古老地图上。图中标记着一处名为“归墟墟眼”的地点,旁边一行小字几乎褪尽,若非她体温催动,根本无法显现:
“持典者,终将回归。”
南宫凑过去看了一眼,挠头:“这地方听着像老年活动中心,还是专治风湿那种。”
“闭嘴。”苍幺妹踹了他一脚,“这是上古禁地,传说中连接天外与轮回的裂缝。谁进去谁就再也回不来——除非,你是它等的人。”
“所以诗语是它等的?”南宫眨眨眼,“那它为啥不直接开门请客,非得搞这么多破阵害人?”
“因为它不敢。”北冥缓缓道,“它怕的不是我们,是规则。一旦主动召唤,就会暴露位置,引来真正的清算。”
他说完,指尖残留的黑气悄然滑入袖中,顺着经脉往上爬了一寸,又停下,仿佛也在犹豫。
这时,南宫忽然“哎”了一声,把所有人注意力拉回。
他手里那张测谎符不知何时浮现了一行极小的字,墨迹泛紫,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挤出来的:
源码归属:未知(匹配度78%)
“等等。”他盯着那行字,脸色变了,“这意思是……世上还有另一个和《幻灵仙典》同源的东西?而且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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